东城卫的营账永远弥漫着硝烟与汗臭的混合气味,修坐在角落擦拭枪支时,总能感觉到几道黏腻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。
他知道自己长得惹眼。即使穿着最粗糙的军布制服,洗得发白的布料也掩不住清瘦却挺拔的身形;即使刻意板着脸,冷白的皮肤和过于精致的眉眼,在一群皮肤黝黑、棱角分明的Alpha里,也像雪地里落了朵不该有的白梅。
“喂,新来的,”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兵痞吹了声口哨,手里的酒葫芦晃得叮当响,“长得这么俊,不去唱戏可惜了。”
修没抬头,枪管被擦得锃亮,反射出他眼底的寒意。戒正在调试异能炮,闻言“哐当”一声把扳手砸在桌上:“李老三,嘴巴放干净点!”
冥和镫没说话,却同时放下了手里的活计,眼神不善地看向老兵痞。阿扣年纪最小,直接撸起了袖子:“想打架?”
老兵痞悻悻地摸了摸鼻子。他是老兵,按资历能压修一头,可东城卫这几个小子是出了名的护短,尤其是那个叫戒的,看着温和,下手比谁都黑。更重要的是,没人敢真的惹修——这小子看着像朵娇花,打起架来却狠得要命,上次一个挑衅的老兵被他折断了三根肋骨,至今还躺在医疗室。
修终于抬眼,目光扫过老兵痞,没带任何情绪,却让对方莫名打了个寒颤。“再看,挖了你的眼。”
声音不高,却带着淬了冰的杀气。老兵痞踉跄着后退两步,嘴里嘟囔着“疯子”,灰溜溜地走了。
营账里恢复了安静,只有器械摩擦的轻响。阿扣凑过来,小声道:“队长,那老东西就是欠揍,下次我帮你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修打断他,把擦好的枪别回腰间,“做好自己的事。”
他站起身往外走,后背的视线依然如芒在背。这些年,他早就习惯了。从新兵营到东城卫,总有人因为他的脸产生龌龊的联想,即使他们都以为他是Alpha。那些隐晦的眼神、背后的议论、甚至偶尔故意的肢体碰撞,都像黏在身上的污泥,洗不掉,擦不净。
他只能更冷,更狠。用绝对的实力让那些杂念不敢露头。
戒看着他的背影,眉头皱了皱。他比谁都清楚,修的冷漠是一层硬壳。有次修易感期抑制剂失效,在帐篷里疼得蜷缩成一团,他进去送药时,看到修咬着毛巾,眼泪从眼角滑落,那瞬间的脆弱,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心惊。可第二天,修依旧是那个冷着脸、训练最狠的队长。
“别往心里去。”戒在他身后说,“等打几场硬仗,他们就知道谁才是爷。”
修脚步没停,只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
硬仗来得很快。叶赫那拉家族的残部勾结魔化人,在边境掀起叛乱,东城卫奉命围剿。那是修第一次作为队长带队出征,战场比训练场上的模拟残酷百倍——魔化人的利爪撕开战友的喉咙,鲜血溅在他脸上,温热而粘稠。
“队长!左翼失守了!”阿扣的声音带着哭腔,他的胳膊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修抹掉脸上的血,眼神亮得惊人。“冥,带阿扣去医疗点!镫,用烟雾弹掩护!戒,跟我左翼突击!”
他拔出背后的剑,神风的力量在体内涌动,金色的光芒顺着剑刃流淌。冲进敌阵的那一刻,他像变了个人——眼神冰冷,动作狠戾,剑光所过之处,魔化人纷纷倒地。他的脸沾着血污,却有种诡异的美感,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。
戒跟在他身后,看着他精准地避开攻击,看着他用最省力的方式拧断魔化人的脖子,看着他即使被围攻,后背也永远留给自己人。那一刻,戒忽然明白,修的冷不是天性,是被逼出来的铠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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