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们还没到,乾隆下令暂时移驾附近的绛雪轩等候结果。高贵妃被宫人搀扶下去更衣洗漱,一路哭哭啼啼。
尔晴则被两个小太监“请”到了绛雪轩的一处偏间暂候,名为休息,实为看管。
她坐在冰冷的绣墩上,看着窗外开始西斜的日头,心里那点孤勇慢慢褪去,后知后觉的恐惧开始冒头。
会不会……真的弄错了?万一齐汝那老狐狸做得极其隐蔽,太医们都查不出来呢?或者他们官官相护?
正胡思乱想间,门被推开了。
尔晴以为是来提审她的太监,猛地站起身,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此刻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。
富察傅恒。
他依旧是一身侍卫劲装,显然是匆忙赶来,额角甚至带着细微的汗意。他挥退了门口的小太监,反手关上门,室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。
“傅恒大人是来看我笑话的?还是来提前送我上路的?”尔晴下意识地竖起了刺,语气硬邦邦的,以掩饰内心的慌乱。
傅恒没有立刻回答。他走到她面前,目光沉静地在她脸上停留片刻,仿佛在确认什么。他的眼神太过深邃专注,看得尔晴有些不自在,下意识地想别开脸。
“药里确实加了东西。”傅恒忽然开口,声音压得很低。
尔晴猛地抬头,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:“真的?!查出来了?是什么?”
“几位太医还在会诊,尚未有定论。”傅恒道,目光依旧锁着她,“但齐汝方才验看药渣时,神色有异,虽然极力掩饰,但瞒不过皇上和我的眼睛。皇上已下令将他暂时看管起来。”
尔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感觉腿都有些发软。赌对了!
“所以……”傅恒向前逼近一步,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松墨混合着皮革的气息再次笼罩下来,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,“你又是如何得知的?仅凭……闻了一下?”
尔晴的心又提了起来。她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好糊弄!
“我……”她脑子飞快转动,搜肠刮肚地想理由,“我……我小时候身子弱,喝过很多药,对各种草药气味特别敏感!对,就是这样!”这个借口勉强说得通。
傅恒挑眉,显然不信:“哦?仅凭儿时记忆,就能分辨出经过复杂煎煮、气味混合的药汤中,那一丝极细微的不妥?还能断定其药性寒凉,长期服用会损伤凤体?”
他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,直指核心。
尔晴被问得哑口无言,手心又开始冒汗。总不能说我是重生的,上辈子就知道皇后身体是怎么被拖垮的吧?
眼看她眼神游移,傅恒忽然又向前迈了一小步,两人距离极近,他几乎能看清她因紧张而微微颤动的睫毛。
“还是说……”他嗓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近乎诱哄的磁性,“尔晴姑娘除了嗅觉异于常人,还有……未卜先知之能?”
尔晴心头巨震,猛地后退一步,后背却抵上了冰冷的墙壁,退无可退。她惊疑不定地看着傅恒,试图从他脸上找出试探或者戏谑的痕迹,但他眼神深沉,看不出真假。
他……他难道察觉到了什么?这不可能!
就在尔晴心脏狂跳,几乎要撑不住的时候,傅恒却忽然敛去了周身那逼人的气势,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、意味不明的弧度。
他转身从旁边的小几上,拿起一个原本摆在那里的白瓷碟。碟子里居然放着几块精致小巧、雪白软糯的杏仁酪。
尔晴:“???”这哪儿来的?
傅恒将碟子递到她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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