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禾心影依言在他身侧坐下,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,沉吟片刻才抬眼看向许之恒,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……
禾心影:前几日柳儿来回话时,顺带提了一句,说母亲近来身子不大爽利,这些日子一直卧病在床,连门都少出。
禾心影:我想着许久没回去看看了,心里实在记挂,想去禾家待上一日。
她垂眸掩去眼底的思虑。
那本不知来历的兵书还静静搁在自己房里的妆匣下,这些日子总像块石头压在心头。
许之恒心思缜密,府里上下又都是他的人,万一哪天他兴起要彻查各处,那兵书藏得再隐蔽也难保不被翻出来。
况且这东西来得蹊跷,她左思右想也猜不透其中关窍,倒不如回了禾家,拿给母亲瞧瞧。
母亲与长姐素来亲近,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。
“你想回禾家?”
许之恒闻言顿了顿,握着书卷的手指微微一顿,抬眼看向她时,目光里便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审视,像是要透过她的话看穿些什么。
禾心影被他看得心头一跳,连忙压下慌乱,伸手轻轻挽住他的胳膊,身子也往他那边凑了凑,语气软了几分,带着点撒娇的意味……
禾心影:我真就只是回去看看母亲,待上一夜,第二日一早就回来,绝不耽搁事的。
禾心影:夫君这几日可有空闲?能不能陪我一道回去?
禾心影:母亲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,若是知道你肯同去,不定要多高兴呢。
说罢,还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,眼底满是期盼。
禾心影自小在禾家长大,便是那种蜜罐里泡大的姑娘,何曾吃过半分苦楚?
当初许之恒将她娶进门时,便知她在禾家被娇惯得有些性子。
只是进了许府的门,倒像是换了个人一般,日日里循规蹈矩,从不敢有半分逾矩,温顺得很。
这性情,倒是与同在府中的禾晏截然不同。
禾晏平日里也是安分守己,从不惹是生非,可若要她像禾心影这般,柔柔地挽着自己的胳膊,轻声软语地撒娇,却是万万不能的。
禾晏身上总有种疏离的沉静,像株立在廊下的玉兰,静默着,自有风骨。
这日,禾心影提着想回趟娘家,许之恒听了,沉吟片刻才道……
“我这几日府里府外的事堆成了山,实在抽不开身陪你回去。”
“这样吧,我先让人备上马车,送你回去住着,等过些日子,我手头的事了了,得了空闲,再亲自陪你回府给岳父岳母请安,可好?”
禾心影听了,脸上立刻浮起几分委屈,那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却又懂事般强忍着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低低道……
禾心影:好吧,那夫君可要早些忙完,我在家中等着夫君。
许之恒见她这模样,不由笑了笑,伸手握住她的手,指尖触到她腕间微凉的镯子,嘴上温声道……
“放心,我记下了。”
可他的思绪,早已飘到了别处去。
他此刻怎会真的愿意去禾家?
先不说禾元盛兄弟俩素来与他面和心不和,单是那个禾如非,如今心里打着什么算盘,谁也说不准。
许之恒心中明镜似的,禾如非在他这许府里安插了眼线,日日盯着,就盼着能抓到他的什么把柄,好趁机发难。
就连身边这位妻子禾心影,许之恒也忍不住多思量了几分。
她虽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,可骨子里终究是禾家的血脉,谁晓得禾如非有没有私下里跟她通过气,借着她的口探听些什么?
不过这样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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