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禾心影:进贼了?
禾心影心头骤然一紧,指尖不自觉地攥住衣襟,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。
她面上却强自镇定,堆起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神情,一边急切地将外裳裹紧,试图遮掩些许局促,一边隔着门朝外扬声询问……
禾心影:这深宅大院的,怎么会平白进了贼?
门外的丫鬟听着里头的动静,见禾心影的声音平稳如常,悬着的一颗心像是落回了原处,语气里带了些刚压下去的慌张……
“奴婢也说不准呢!好在大奶奶您没事……大爷正在前厅审那小贼呢!”
禾心影:我去瞧瞧。
禾心影应了一声,反手将房门轻轻扣好,她的指尖在冰凉的门闩上微微一顿,仿佛那一抹寒意顺着指尖渗入了心底。
片刻后,她才缓缓转过身,抬眸看向前方,随着丫鬟的步伐,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,周围的空气似乎因她沉默的神情而显得凝重了几分。
廊下悬挂的灯笼在夜风中微微摇曳,昏黄的光晕洒落在青砖地面,投下一片明明灭灭的斑驳影迹。
那光影晃动的节奏,恰似她此时纷乱无序的心绪,时起时落,难以平静。
刚走到正厅门口,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急促的磕头声,混着男人带着哭腔的求饶。
禾心影掀帘进去时,正见许之恒端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,墨色锦袍的衣摆垂在椅边,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。
他跟前站着一众屏息敛声的婆子家丁,个个垂着眼不敢抬头,地上则跪着个穿青布小厮服的人。
额头已经磕得通红,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,嘴里反复念叨着……
“大爷饶命!大爷饶命啊!小的真的什么都没拿,真的什么都没拿啊!”
许之恒的脸色沉得如同泼了浓墨,眼底像是结了层冰,死死盯着地上的人,声音冷得能刮出霜来……
“少在这里装糊涂!”
他抬手重重一拍扶手,茶盏在案上震得叮当作响……
“把你从大奶奶床柱里偷的东西交出来!再敢嘴硬,今日就别想活着走出这扇门!”
这话出口时,他眼尾微微上挑,平日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角此刻像淬了毒的刀锋,阴戾得让人不寒而栗。
禾心影立在门口,目光所及之处,眼前的人竟陌生得令她心底发寒。
那张熟悉的脸庞上,再也寻不到半分昔日对她温言软语的温柔模样,仿佛一夕之间,所有的亲密与暖意都被剥离得干干净净,只剩下令人不安的冷硬线条。
正怔忡间,“床柱”两个字猛地钻进耳朵,禾心影只觉后颈一阵发凉,手心唰地冒出汗来,连带着呼吸都乱了半拍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心神安定下来,脚步也随之稳住。
唇角微微扬起,挤出一抹温婉却略显勉强的笑意,随后缓步踏入屋内。
走到许之恒身旁时,她轻轻抬手,指尖触碰到他的手臂,力道柔和而谨慎。
嗓音也随之放轻,带着几分柔缓与宁静,仿佛要将自己的情绪尽数掩藏在这一片温和之中……
禾心影:夫君,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?
禾心影:好端端的,怎么闹成这样?
许之恒望见禾心影,紧绷的神情才稍稍松缓了些,他伸手指向地上缩成一团的人影,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……
“此人深夜鬼鬼祟祟,竟敢潜入阿禾生前住的院子,还从床柱里偷走了她留下的旧物,实在是可恶至极!”
地上跪着的小厮福旺一听,吓得脸色惨白,忙不迭地磕头辩解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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