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(2-1)

天台的月光是冷的，怀抱却是滚烫的。

叶琛（飒克）的手臂箍得很紧，仿佛要将怀中这失而复得的珍宝彻底融入骨血，用以填补灵魂深处那道横亘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裂痕。林薇（墨菲儿）温顺地依偎着，眼泪无声地浸湿他微凉的白大褂，听着他胸腔里那与她同样剧烈、同样失序的心跳，一种巨大到令人眩晕的安宁感却奇异地降临。

不是梦。 不是幻觉。 是他。真的是他。

许久，叶琛才稍稍松开手臂，指腹带着不容错辨的珍重，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。他的动作依旧有些生硬，是习惯了握手术刀和掌控一切的力度，此刻却小心翼翼得近乎笨拙。

“疼吗？”他问，声音低哑，目光一瞬不瞬地锁着她，仿佛怕一眨眼，她就会如梦境般消散。

林薇摇摇头，泪痕未干，却忍不住弯起唇角，露出一个带着哭腔的笑：“不疼。”她抬起手，指尖轻轻拂过他紧蹙的眉宇，“这一次，没有雪，也没有血了。”

简单的话语，却像一把钥匙，彻底打开了彼此记忆的闸门。那些残酷的、温暖的、绝望的、缠绵的画面汹涌而至，不再支离破碎，而是连贯成章，清晰地烙印在彼此的凝视中。

他记得金殿围攻的屈辱，记得雪夜死守的决绝，记得刀刃穿透身体的冰冷，更记得她最后看向他的、带着无尽眷恋与不舍的眼神。

她记得狩猎场的奔逃，记得他掷下匕首的冰冷怜悯，记得将军府严苛训练下的汗水与泪水，记得他重伤昏迷时苍白的脸，更记得与他背靠背迎向死亡时那诡异的平静与满足。

前世的爱恨痴缠，今生的懵懂悸动，终于在此刻严丝合缝。

“对不起，”叶琛忽然开口，额头抵着她的，闭上眼，声音里带着沉重的痛悔，“前世……没能护好你。”

林薇用力摇头，双手捧住他的脸，迫使他看着自己：“没有对不起。是我……拖累了你。如果不是我，你不会……”

“没有如果。”他打断她，眼神深邃而坚定，带着历经生死后的透彻，“若能重选，我依然会带你回府，依然会教你武功，依然会……爱上你。粉身碎骨，亦不悔。”

月光下，他的誓言掷地有声，一如当年。

林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，却是甜的。她再次投入他怀中，紧紧抱住他：“嗯。不悔。”

这一次，他们之间再无国仇家恨，再无世俗偏见，再无阴谋诡计。只有失而复得的彼此，和这一片笼罩着他们的、温柔的月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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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的日子，像是被上天精心补偿的蜜糖。

叶琛依旧是医院里那个冷面冷口、技术高超的叶医生，但在面对林薇时，所有的冰冷都化为了绕指柔。他会准时出现在她实习的科室外，接她下班；会记得她所有忌口和喜好，变着法子带她去吃各种好吃的；会在她熬夜复习时，默默陪在一旁处理病历，手边永远备着一杯温热的牛奶。

医院的同事和实习生们渐渐发现了端倪。那个总是生人勿近的叶医生，看那个叫林薇的实习生的眼神，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两人之间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和自然流露的亲昵，根本瞒不住任何人。

八卦以光速传播，碎了一地的芳心，也收获了无数的祝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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