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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(3-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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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薇最近有些心神不宁。

那种感觉，在每次不经意遇见叶琛医生后，变得愈发强烈。心跳失序，脸颊发烫，还有一股没由来的、深切的酸楚与熟悉感，萦绕心头，挥之不去。

她忍不住向最好的闺蜜小雨倾诉，语无伦次地描述着那种奇怪的感觉，甚至提到了那个她从不敢与人言的、重复了无数次的梦境——金戈铁马，大雪纷飞，一个看不清面容、浑身是血的玄甲将军紧紧抱着她，一声声呼唤着一个陌生的名字……每次梦醒，枕巾都已湿透。

“薇薇，你说的是……叶琛叶医生？”小雨瞪大了眼睛，压低声音，“就我们外科那个‘冰山男神’？你觉得他像你梦里的将军？”

林薇红着脸点头，又慌忙摇头：“我也不知道……就是感觉，很奇怪的感觉……”

小雨托着下巴，眼神变得兴奋而锐利起来。她开始疯狂回想仅有的几次远远见到叶琛的情景。

“等等！”她猛地抓住林薇的胳膊，“你这么一说……我想起来了！上次院里文艺汇演，他作为评委坐在第一排，灯光打在他侧脸上的那个角度……我的天！还有他说话的那个调调，低低沉沉的，没什么起伏，但就是很有力……还有！我记得护士长说过，叶医生口味特别挑，不吃葱姜蒜，特别喜欢一种叫‘雪里蕻’的咸菜？你不是也说，你梦里那个……呃，将军，也挑食，也爱吃腌菜？”

细节如同拼图，一块块被拾起，逐渐拼凑出一个让两人都感到心惊的轮廓。

声音、不经意间蹙眉的神情、走路的姿态、甚至那些细微到近乎癖好的生活习惯……竟然都与林薇梦中那个模糊而悲壮的影子，高度重合！

林薇的心跳得更快了，一个荒谬却又无比强烈的念头撞击着她的心扉：这怎么可能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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巧合的是，就在第二天，医院组织了一次员工心理健康讲座，要求实习生也参加。会场里，林薇和小雨去得晚了些，只能坐在后排。

讲座中途，叶琛才匆匆赶来，同样坐在了后排，恰巧就在林薇斜前方的位置。

台上心理讲师正在讲解“既视感”与潜意识的关系。柔和的灯光下，林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前方那个挺拔的背影上。

他微微侧着头，露出清晰的下颌线，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扶手——那个小动作，和她梦中那个将军思考时习惯性敲击剑柄的动作，一模一样！

仿佛心有灵犀，就在那一刻，叶琛忽然毫无预兆地回过头。

他的目光越过几排座位，精准地捕捉到了她未来得及躲闪的、充满了复杂探究与恍惚的视线。

四目再次相对。

时间仿佛又一次凝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