溶月的帆布鞋碾过旧宅青石板时,暮色正顺着飞檐漏下来,在她相机镜头上凝成层薄雾。这是她选的外景地——城郊的"福兴居",民国时期的盐商宅院,断墙爬满常春藤,雕花窗棂缺了半块,像只空洞的眼睛。
程砚之:溶月
程砚之的声音从二楼传来。溶月抬头,看见导师倚着栏杆,米色风衣被风掀起一角,手里举着台拍立得
程砚之:这里光线很好,过来这里。
她攥紧相机包。这三天程砚之总找各种理由支开助理,坚持要"亲自指导"她拍一组"宿命感"主题的照片。从昨天在暗房发现的照片——她凌晨三点在操场拍的树影,背面用红笔写着"别信他";到今早收到的匿名短信:"福兴居的梁木朽了二十年",她早该警觉。
简溶月:好的导师
溶月加快脚步。楼梯吱呀作响,她扶着雕花栏杆往上走,指尖触到潮湿的霉斑,像谁在皮肤上按了下湿冷的唇印。
二楼走廊堆着半人高的旧家具。溶月绕过落灰的红木柜,却在转角处撞翻了个铜盆。"当啷"一声,盆里的黑狗血泼在青石板上,腥甜的气息窜进鼻腔。
程砚之:小心!
程砚之扑过来。溶月被他拽进怀里的瞬间,头顶传来断裂声——整根房梁裹着尘土砸下来,砸在她方才站的位置,木屑飞溅如刃。
程砚之:溶月同学。
程砚之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波澜
程砚之:你没事吧?
溶月抬头看他。夕阳透过破窗照在他脸上,平时温文尔雅的眼尾此刻泛着青灰,像被人用墨笔重重描过。她想起上周在旧档案馆翻到的《凶案录》:“公元十世纪,盐商福兴居灭门案,凶手系山匪头目周彪,手段狠辣......"
简溶月:我没事。
她轻轻推开他的手,后退两步撞在红木柜上。柜门"吱呀"打开,掉出个油布包——里面是把生了锈的匕首,刀鞘刻着朵歪扭的莲花,和她在林小棠速写本里见过的、顾阳安铠甲上的纹路一模一样。
程砚之的瞳孔骤缩。
简溶月:这是......
溶月捡起匕首,金属凉意透过掌心窜进心脏。她想起前世被山匪掳走时,那个用匕首挑开她手腕的男人,也是这样的刀鞘花纹。
程砚之:溶月,别碰那个!
程砚之冲过来要抢,却被溶月侧身避开。他的指尖擦过她手腕,凉得像块冰,和顾阳安掌心的温度截然不同。
简溶月:导师,你手怎么这么冷?
溶月后退到窗边,窗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
简溶月:我记得你上周还说自己体寒,让我给你带姜茶......
程砚之:够了!
程砚之突然吼道。他的脸在阴影里扭曲,原本温润的眉眼变得锋利,像把淬了毒的刀
程砚之:你不该来这里的!你不该......
顾阳安:不该记起前世?
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。溶月转身,看见顾阳安站在破碎的房梁下。他穿着件玄色风衣,领口沾着星点暗红——不知是血还是暮色。他的眼尾泛着妖异的幽蓝,那是千年鬼修才会有的气息,和三个月前在美术楼仓库初次见面时判若两人。
程砚之的身体剧烈颤抖。他踉跄着后退,撞翻了旁边的藤椅
程砚之:你......你怎么会......
顾阳安:我来接我的夫人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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