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那些只会吟风弄月、矫揉造作的闺阁千金。
她的世界,充满了常人避之不及的死亡气息和冰冷物证,她却能从中抽丝剥茧,洞察万物运行的至理。
她聪慧得近乎妖异,却又在某些地方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坦率和……接地气?她能在金殿之上直面帝王、舌战群臣,光芒万丈;也能在尘埃落定的午后,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,对着一枚冰冷的官印反复研究。
矛盾,却又奇异地和谐。
像一柄藏在古朴刀鞘中的绝世名刃,锋芒毕露时能斩断一切迷雾,收敛光华时又带着一种返璞归真的纯粹。
裴子砚下意识地抬手,按住了自己莫名有些加速的心跳。
他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过这种感觉。不是林芷瑶那种精心雕琢、带着目的性的温婉带来的好感,而是一种……被对方灵魂深处散发出的独特光芒所吸引的悸动。
强烈,陌生,甚至让他有些无措。
就在这时,苏晚似乎研究够了印章,随手将它放在书案显眼处。
她直起身,伸了个大大的懒腰,动作幅度之大,毫无淑女风范,甚至能听到她骨节发出的轻微“咔哒”声。
然后她转过身,目光不经意地扫向窗外——
裴子砚心头猛地一跳,几乎是下意识地,身形往翠竹后面缩了缩,屏住了呼吸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,堂堂太医署院判,站在大理寺院子里,有何不可?但此刻,他竟有种偷窥被抓包的窘迫感。
苏晚的目光似乎并未聚焦在他藏身的角落,她只是望着窗外的桂花树,鼻子用力嗅了嗅,脸上绽开一个纯粹而满足的笑容,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:“真香啊!不知道大理寺食堂今天有没有桂花糖藕……”
裴子砚:“……”
他藏在竹影里,看着苏晚那副对着桂花树馋涎欲滴的模样,方才心头那份悸动和悸动带来的慌乱,忽然就被一种难以言喻的、啼笑皆非的情绪冲淡了。他忍不住扶额,低低地笑出声来,肩膀微微耸动。
【这女子……】
他心底再次无声地喟叹,这一次,除了欣赏,更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的、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和宠溺。
金殿上的锋芒毕露是真实的,此刻对着桂花树馋嘴的模样,也是真实的。或许正是这种毫无矫饰的真实,才如此……动人心魄?
他摇摇头,不再隐藏,整理了一下衣袍,故意加重了脚步,装作刚刚路过的样子,从翠竹后踱步而出,朝着签押房门口走去。
他得问问她,对御花园案卷中死者指甲缝里那点可疑的褐色残留物,有没有新的想法——嗯,对,只是讨论案情而已。
可不等他走过去,一道身影抢先一步出现在他的视线中,裴子砚下意识的收回脚步,重新躲在了翠竹后。
“苏提刑。”萧珩清冷的声音在签押房门口响起,如同玉石相击,瞬间驱散了苏晚对着桂花树畅想糖藕而飘散的思绪。
苏晚一个激灵,迅速转身,脸上还残留着一点没来得及收起的馋猫表情,显得有些滑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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