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芷瑶对着铜镜,拿起一支赤金点翠凤头簪,慢条斯理地插入发髻,动作优雅依旧,眼神却冰冷刺骨:
“苏小姐在宫里查案辛苦,风餐露宿的,想必……皮肤都粗糙了。本小姐身为相府嫡女,体恤下情,送些养颜的脂粉和几匹新料子给她……‘压压惊’,聊表心意,不过分吧?”
她看着镜中自己那完美无瑕、却再无半分温婉柔和的倒影,一字一句,如同毒蛇吐信:
“顺便……也该让某些人看清楚,这深宫之内,有些‘福气’,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消受得起的!爬得越高……摔得,可就越惨!”
闺房内,沉水香依旧袅袅,却再也压不住那弥漫开来的、阴冷刺骨的毒意。
京城的天,仿佛一夜之间被泼上了浓稠的墨汁。阴沉的乌云低低压在宫墙之上,也沉沉压在苏府众人的心头。
“妖女!邪术害人!亵渎尸体!不得好死——!!”
“滚出京城!滚出大梁——!!”
“烧死她!清宫闱!保社稷——!!”
苏府那扇气派的朱漆大门上,此刻布满了刺目惊心的污秽。
腐烂的菜叶、腥臭的鸡蛋液、甚至还有暗红色的、不知是朱砂还是畜血的污物,如同恶毒的疮疤,涂抹在象征清贵门楣的门楣之上。
刺鼻的恶臭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到。紧闭的大门内,死寂一片,只有偶尔几声压抑的、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传出,那是苏正廷急怒攻心,彻底病倒了。
府邸周围,远远围着一些指指点点的百姓,脸上混杂着恐惧、厌恶和一种病态的亢奋。
几个蒙着脸的身影,趁着夜色或清晨人少时,将一包包的污秽狠狠砸向苏府的大门和高墙,然后迅速消失在巷弄深处,留下恶毒的咒骂在空气中回荡。
一切的源头,是宫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的最新流言。
这一次,比之前的“妖异”、“不祥”更加具体,更加恶毒,直指人性最深的恐惧和禁忌!
“听说了吗?那个苏晚,在验看芸香尸体的时候……她……她竟然用刀……把尸身……划开了!”一个宫女在角落里,声音颤抖,带着刻意的惊恐向同伴描述,眼神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。
“天爷!真的假的?这……这简直……丧尽天良啊!”
“千真万确!有姐妹亲眼看见的!她拿着明晃晃的小刀,就那么……就那么割开了死人的肚子!说是……说是要看看里面有什么!”
“呕……太恶心了!太吓人了!亵渎尸体!这是要遭天谴的!”
“何止啊!听说她还对着划开的尸身念念有词,像是在跟死人说话!用的是什么……邪术!芸香死得那么惨,说不定就是她用了邪术招来的报应!她就是个祸害!是妖女!”
“对!妖女!必须烧死她!不然宫里永无宁日!陛下!陛下快下旨处死这个妖女啊——!”
流言如同被精心浇灌的毒藤,在深宫阴暗的角落里疯狂滋长、变异。
从最初的“行止诡异”,迅速升级为“亵渎尸体”、“施展邪术”、“招引灾祸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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