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1章专业术语 (3-1)

屏风后，苏晚已经完全进入了“技术宅”的忘我状态。

　　巨大的发现和职业本能的亢奋压倒了恐惧和不适。她甚至忘了屏风外还杵着一座能冻死人的冰山，也忘了自己身处阴森的古代停尸房。

　　她如同回到了熟悉的解剖台前，对着助手（虽然助手是空气）侃侃而谈：

　　“没错！神经毒素！作用于人的神经系统，阻断神经信号传递！中毒者会迅速出现肌肉麻痹、呼吸衰竭！所以才会瞬间僵直倒地，连挣扎都来不及！”

　　“您再看死者甲缝里的墨绿色膏状残留！这很可能是凶手身上涂抹的蔻丹膏！死者临死前剧烈抓挠凶手，指甲嵌入了对方皮肤或衣物，带下了未干的膏体！”

　　“这残留物，就是锁定凶手的铁证！必须立刻用干净容器密封保存！千万别污染了！”

　　她语速飞快，逻辑清晰，每一个推断都建立在刚刚发现的物证之上！

　　陈老听得目瞪口呆，下意识地就按照她的吩咐，哆哆嗦嗦地找出一个小瓷瓶，极其小心地用干净银针将那一点点墨绿色的膏状残留物刮取下来，密封好。

　　动作虔诚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。

　　苏晚的思维如同高速运转的引擎，毫不停歇，继续抛出更专业的分析：

　　“还有胃容物！您验看过吗？里面食物残渣的溶解…呃，就是化得快不快？消化的程度如何？”

　　陈老连忙回答：“回…回苏小姐…沈老板胃里食物…看着还挺完整…没…没化开多少…”

　　“这就对了！”苏晚的声音带着笃定，“如果是口服剧毒，尤其像断肠草这种烈性胃肠毒，毒物会刺激胃肠剧烈痉挛呕吐，食物消化程度会很低，甚至能看到完整的食物颗粒！但神经毒素不同！它主要作用于神经，对胃肠刺激相对较小！如果凶手是在死者进食中途或之后下毒（非口服），那么死者胃里的食物消化程度应该相对正常！”

　　“再看尸斑！”苏晚隔着屏风指挥，“您按压一下他肩背处的尸斑，看颜色褪得快不快？再翻动一下尸体，看尸斑转移的速度是不是…特别慢？慢得…像没睡醒的懒汉？”

　　陈老如同提线木偶，依言操作。

　　按压尸斑，颜色褪得很慢。和徒弟一起小心翼翼翻动尸体，原本在背部的尸斑，过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向新的低垂部位（侧面）转移了一点点。

　　“是…是慢！慢得很！”陈老的声音带着发现新大陆般的激动。

　　“肌肉僵硬程度呢？”苏晚追问，“全身僵硬均匀吗？关节能不能轻易掰动？”

　　陈老检查一番：“僵…僵硬得很厉害！全身都硬邦邦的！关节很难活动！”

　　“综合来看！”苏晚的声音带着最终结论的斩钉截铁：

　　“尸斑转移慢，说明血液循环停止时，血液还很‘新鲜’，粘稠度不高！肌肉僵硬（尸僵）发生早且程度强，说明死亡过程极快！这些都指向一点——”

　　“毒素发作迅猛！致死速度极快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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