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桥尽头的桃溪村虚影愈发清晰,暖红的引魂灯悬在半空,将青石路照得发亮。谢清辞牵着沈桃夭的手,指尖仍残留着相触时的暖意——这是九百八十七年来,他第一次觉得自己“真实”地存在着。老桃树的花瓣落在肩头,竟带着人间春阳的温度。
沈桃夭:(抬手接住一片桃花,指尖轻轻摩挲)你看,这虚影里的桃花,和千年前的一模一样。当年你总说,这树的花瓣最软,落在发间不会扎人。
谢清辞:(目光落在树干上,眉梢微蹙)我好像……记得这树的纹路。那天你把瓷碗摔碎时,我们就靠在这棵树下,你还说要在树皮上刻名字。
沈桃夭:(眼睛亮起来,拉着他走向树干)你再仔细看看!当年你刻的字,说不定还在——
两人走近老桃树,树干上果然有两道浅痕,是孩童手笔的“清”与“夭”,被岁月磨得淡了,却仍能辨出轮廓。可就在谢清辞的指尖触到刻痕时,虚影忽然晃了晃,树干后竟浮出一道玄色身影——是个穿玄甲的士兵,手里攥着一卷泛黄的布帛,布帛上“诛邪令”三个字格外刺目。
谢清辞:(周身的魂气骤然变冷,下意识将沈桃夭护在身后)是玄甲军!
沈桃夭:(脸色发白,盯着士兵手里的布帛)这……这不是当年抓我的那些人的令牌吗?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玄甲士兵的身影是半透明的,却像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,缓缓展开布帛。谢清辞与沈桃夭凑上前,看清了上面的字迹——“桃溪村沈氏女,修习引魂术,惑乱人心,当诛。然其术可引魂归位,若擒之,可助主帅寻回亡妻残魂,特令:留其性命,押往军营。”
沈桃夭:(声音发颤,指尖攥紧了谢清辞的衣袖)原来……他们抓我不是为了“诛邪”,是为了用我的引魂术做别的事?那当年……
谢清辞:(指尖泛出淡红魂血,眼神沉了下来)当年他们对你说“当诛”,是故意骗你。他们怕你反抗,才用狠话逼你慌乱,好趁机擒住你。
沈桃夭:(转头看他,眼底满是疑惑)可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去军营?主帅的亡妻……和我有什么关系?还有,你当年挡在我身前时,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件事?
谢清辞:(闭了闭眼,脑海里闪过碎片般的画面——玄甲军夜里在村口低语,说“要抓活的”,说“不能伤了那姑娘”)我好像……听到过他们的对话。那天我本来要去给你送新雕的瓷簪,路过村口时,听见两个士兵说“主帅要靠那姑娘找夫人”,我才知道他们要抓你,不是为了斩妖除魔。
沈桃夭:(心口发闷,后退半步靠在桃树上)所以你才会挡在我身前?你知道他们不会真的杀我,却怕他们把我带走,怕我再也回不来?
谢清辞:(伸手扶住她的肩,语气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)我不知道他们会对你做什么,但我不能让你跟他们走。那天你哭着说“清辞哥哥,我怕”,我就想着,就算我死,也不能让你被他们带走。
玄甲士兵的身影忽然动了,转身走向村外,布帛在风中飘着,末尾还有一行极小的字迹,被虚影的雾气遮了大半。谢清辞拉着沈桃夭跟上去,眼看就要看清那行字,虚影却猛地暗了下来,暖红的引魂灯开始闪烁。
沈桃夭:(抬头看灯,声音带着慌意)灯要灭了!这虚影是不是要散了?
谢清辞:(抬手护住引魂灯,魂气注入灯芯,暖红的光又亮了些)别怕,我撑着。那布帛末尾的字,你看清了吗?好像是“主帅姓……”
沈桃夭:(努力回想,眉头紧锁)我只看清了一个“萧”字!萧……当年村里好像来过一个姓萧的官员,说要征调村民去修河堤,你还记得吗?
谢清辞:(脑海里的碎片又涌上来——一个穿官服的男人站在村口,对村长说“萧某奉令而来”,还看了沈桃夭好几眼)是有这么个人!他当时看你的眼神,很奇怪,像是在打量什么物件。
引魂灯的光忽然剧烈晃动,老桃树的花瓣开始往下掉,青石路的轮廓渐渐模糊。玄甲士兵的身影越来越淡,手里的“诛邪令”化作一缕青烟,飘向忘川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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