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阿奶家的竹帘被风掀起一角,漏进几缕九月的日光。苏晚蹲在院角的矮凳上,指尖抚过一方褪色的绣帕——这是方才从亡母留下的樟木匣底翻出的,帕角用金线绣着半朵未开的并蒂莲,针脚细密得能数清花瓣脉络。
“阿晚!”院外传来陈阿奶的唤声,带着几分急切,“王氏带着人往这边来了,你快些收……”
话音未落,那竹帘“哗啦”一声被人从外掀开。王氏扶着丫鬟春桃的胳膊跨进来,鬓边的珍珠簪子歪了半支,眼尾还挂着泪痕,却偏要做出泼辣模样,指甲盖儿掐着帕子边缘:“好个苏三姑娘!昨儿个在族老面前装得可怜,今儿倒有闲心翻起旧物来了?”
苏晚抬头,见她袖口还沾着方才行刑时蹭的药渍——族规里杖责二十,虽未伤筋动骨,到底要肿上几天。她垂眸将绣帕收进怀里,声音平静:“阿奶在灶房熬药,王夫人若来寻她,我这就去通传。”
“通传?”王氏嗤笑一声,鞋跟碾过院角的狗尾草,“我是来瞧瞧,你这被沉过塘的野丫头,怎么还敢在苏府的地界儿耍威风!”她伸手就去抓苏晚怀里的帕子,“你娘留下的破东西,留着做什么?难不成还能变出个爹来认你?”
“王氏!”陈阿奶拄着拐杖从灶房出来,银白的头发被风掀得蓬乱,“苏府的家法是让你来撒泼的?”
王氏被噎得顿了顿,转而将矛头指向陈阿奶:“老东西,你护着她倒护得紧!昨儿个若不是你多嘴作证,我家明婳能被冤枉?”她甩开春桃的手,径直扑向苏晚,“我今日便撕了你娘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!”
苏晚本能地将绣帕护在胸前,可王氏到底有备而来,另一只手早攥住了帕子另一角。两人拉扯间,只听“刺啦”一声——那并蒂莲的金线断作两截,绣帕裂成两半。
“你疯了!”苏晚急得眼眶发红。这帕子是原主生母临终前塞给她的,说是“最要紧的东西”,她本打算等洗清冤屈后,拿到祠堂供奉。
王氏却像得了趣似的,盯着自己手中的半幅帕子笑起来:“疯?我倒要看看,这破帕子里藏着什么宝贝!”她指尖摩挲着断裂的金线,忽然“咦”了一声——那金线断口处泛着细弱的金光,竟像活物般顺着她的指缝钻了进去。
“阿娘!”苏晚惊觉不对,伸手去抢,却被王氏躲开。王氏的手越攥越紧,金线竟顺着她的血管往手臂攀爬,她疼得“嘶”了一声,甩手将帕子摔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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