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丝裹着巷子里的冷意,斜斜砸在赵天天的帆布包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他攥着那本泛旧的笔记本,指腹反复蹭过照片背后晕开的字迹 ——“别让我的女孩受委屈”,这句话像根细针,扎得他眼眶发疼。空夜在包里不安地动了动,毛绒爪子隔着布料蹭他的腰,声音发颤:“油彩味越来越浓了,还有…… 还有种冷掉的血腥味,跟薛博仁照片上的味道一模一样。”
赵天天没说话,只是加快了脚步。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,把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,身后的 “哒、哒” 声还在追 —— 那是高跷敲在石板路上的声音,慢得刻意,像郑静在身后跟着,一步一步,要把三年的委屈都踩进雨里。
“博仁,你说过灯串要绕三圈的,我今天绕了五圈,你会不会觉得太亮了?” 郑静的声音混在雨声里飘过来,又哭又笑,“林晓莹的针线缝不住我的嘴,我还是能告诉你,我找到她了……”
赵天天猛地回头,雨幕里只有一道模糊的小丑身影,手里的灯串闪了闪,红光在雨里散成细碎的点,竟真的映出 “郑静” 两个字 —— 是薛博仁当年练的 “星光魔术”。那道身影晃了晃,突然分成两个交叠的轮廓,像薛博仁从背后轻轻抱着郑静,指尖也跟着碰向灯串,可下一秒,灯串 “啪” 地灭了,只剩高跷声还在巷子里绕。
“别回头!她在引你去魔术车厢!” 空夜的声音陡然拔高,“我能感觉到,前面有很重的‘影蚀’味,不是郑静的,是…… 梅菲斯特的!”
赵天天的心猛地一沉。他想起飞车上那个戏谑的小丑说的 “梅菲斯特也在这趟飞车上”,想起郑静录音里的狠厉,突然明白 —— 郑静的复仇早被人盯上了,梅菲斯特要的不是她的命,是她被仇恨染透的影子,那是 “影蚀” 最爱的养料。
巷子尽头就是 “野战号” 飞行动车的停放点,魔术车厢的门虚掩着,暖光灯串从门缝里漏出来,却透着股刺骨的凉。赵天天推开门的瞬间,最先闻到的不是油彩味,是婚纱布料的清香 —— 郑静坐在舞台中央,身上穿的还是当年那件没缝完珍珠扣的婚纱,手里攥着那串断灯串,指尖在灯珠上反复摩挲,像在数着什么。
“你来了。” 她没回头,声音平静得像在跟老朋友说话,“博仁说,这个车厢要亮满我的名字,可他只来得及练三枚荧光币。”
赵天天走到舞台下,目光落在她脚边的婚戒上 —— 那枚被掰弯的戒托,此刻正被灯串的红光映着,内圈的 “静 & 仁” 清晰得刺眼。“梅菲斯特在找你。” 他轻声说,“他要的是你的影子。”
郑静终于回头,眼底的红血丝像爬满了蛛网,脸上还沾着未干的油彩,却笑得温柔:“我知道。他昨天找过我,说只要我把影子给他,就能让博仁‘回来’。” 她举起灯串,指尖划过断口,“可博仁不会要这样的‘回来’,他教我变魔术时说,魔术的真谛是让人相信美好,不是用黑暗换假象。”
空夜从帆布包里跳出来,落在赵天天肩头,小声说:“她身上的‘影蚀’味很淡,是被人强行注入的,不是自己的。”
赵天天心里一紧:“是梅菲斯特做的?”
“嗯。” 郑静点头,指尖捏着三枚荧光币,指腹反复摩挲币面 —— 那是薛博仁当年熬了三个通宵练的 “星光魔术”,币缘还沾着他没擦干净的荧光粉末,此刻正随着她的手抖,在空气中飘成细碎的光尘。
“博仁说,这币能映出爱人的名字。” 她轻声呢喃,将荧光币举到应急灯前。冷光下,币面竟没映出她的脸,反而叠着道半透明的人影 —— 阿拉斯特尔从舞台阴影里缓缓站起,后背上的月牙形伤疤渗着荧光色的血珠,与薛博仁魔术箱里那串断灯串的光色,分毫不差。
赵天天怀里的空夜突然炸毛:“他是你的影子!不是独立的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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