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阳光越发盛了,花亦安趴在阳台的藤椅上翻那本淡蓝色笔记本,刚贴好的拍立得照片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。谢拾乐端着煮好的红豆甜汤走过来,勺底还沉着两颗圆滚滚的莲子。
“慢点喝,刚煮好的。”他把碗递过去,顺手替人拢了拢滑落的毛毯。花亦安舀了一勺含在嘴里,甜香混着暖意从舌尖漫开,忽然指着某页旧照片笑出声:“你看去年裴将军送的那盆腊梅,拍出来居然比我还上镜。”
照片里的腊梅开得正盛,花亦安站在花旁歪头笑,鼻尖冻得发红。谢拾乐俯身看了眼,指尖点在照片边缘:“他上周还寄了封信来,说楚统领在江南剿完残余势力,顺带挖了半筐新茶,等开春就托人送过来。”
“那到时候我们泡新茶,再烤些梅花酥吧?”花亦安眼睛亮起来,忽然想起什么,“对了,裴将军信里没说什么时候回京吗?上次他说想尝尝你做的松鼠鳜鱼。”
“说是等朝堂那边理顺了就回来,大概三月初。”谢拾乐揉了揉他的头发,“到时候让楚统领也一起来,正好院子里的迎春该开了。”
正说着,门铃声忽然响了。花亦安放下甜汤跑去开门,门外快递员捧着个不小的木盒,递过单子让签字。“是什么呀?”他抱着盒子回来,好奇地晃了晃。谢拾乐拆开丝带,里面竟是个精致的陶瓷小炉,旁边还放着包晒干的桂花。
“是裴将军寄来的,”谢拾乐看着附在盒里的便签笑了,“他说这炉子煮茶最香,配着江南的桂花,刚好衬着雪后暖阳。”
花亦安立刻跑去厨房接水,回来时脸颊泛着薄红:“那我们现在就煮!用昨天剩的糯米茶,加两勺桂花蜜。”谢拾乐笑着应好,点上火架起小炉,水汽很快袅袅升起,混着桂花的甜香漫满阳台。
阳光透过藤椅的缝隙落在两人身上,花亦安靠在谢拾乐肩头,看着小炉里翻滚的茶水,忽然轻声道:“真好啊,有你,有甜汤,还有远方朋友记挂着。”谢拾乐握紧他的手,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摩挲:“嗯,以后每年都这样,有茶有甜,还有你。”
茶煮好时,夕阳正染红西边的天。花亦安捧着温热的茶碗,看着笔记本里的照片,忽然提笔在空白处画了个小小的太阳,旁边缀着两朵并肩的桂花——就像此刻的他们,被余温与甜意,紧紧裹在时光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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