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熙二百三十年春,姑苏城。
细雨润湿了青石板路,姜雨凝撑着油纸伞匆匆走过雨巷。她是落花堂新聘的医师,今日第一天坐诊,却因整理祖母留下的医案而迟了。
“借过!”
巷口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她避让不及,伞沿撞上来人蓑衣,怀中医案散落一地。
“姑娘恕罪。”马上人翻身而下,玄色斗笠下传来低沉嗓音。
他蹲身帮她拾捡散落书稿,修长手指掠过泛黄纸页时忽然顿住——那页正画着莲华印记图样。
“这是...”他抬头,斗笠下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,眸深如潭。
姜雨凝接过医案:“家祖母的札记。公子对医术也有研究?”
他尚未答话,巷外传来追喊声:“那贼人往这边跑了!”
几个持刀大汉冲进巷子,直扑而来!
男子猛地将她护到身后,蓑衣翻飞间长剑出鞘:“与姑娘无关,快走。”
姜雨凝却反握住他手腕:“跟我来!”
她推开身旁木门,将他拉进院中。追兵脚步声渐远,小院里只剩雨打芭蕉声。
“为何救我?”他收剑入鞘,目光审视。
她指向他渗血的左臂:“因你受伤了。我是医师。”
为他包扎时,她发现他怀中半块莲形玉佩,与自己颈间那块惊人相似。而对方也正盯着她腕间朱砂痣出神。
“在下玄七。”他突然开口,“姑娘如何称呼?”
“姜雨凝。”她系好绷带,“公子这伤是...”
“江湖恩怨。”他避而不答,却问,“姑娘可相信前世今生?”
窗外雨声渐密,她轻笑:“信又如何?”
“那或许...”他声音极轻,“我们前世见过。”
雨停时他告辞离去,留下个檀木匣:“诊金。”
匣中不是银两,而是朵琉璃雕成的梨花,花心刻着“谢”字。
三日后,落花堂正式开诊。
姜雨凝看诊时总不自觉望向门外,直到黄昏将至,才见玄七倚在门边。伤口已无碍,换了一身劲装,更显挺拔。
“来复诊?”她故意板脸。
“来报恩。”他递过食盒,“城南最好的荷花酥。”
此后他日日来访,有时带点心,有时送药材,更多时只是坐在堂前看她问诊。街坊们都笑说落花堂来了个“门神”。
某夜姜雨凝整理祖母遗物,发现本加密医案。费心破译后,惊见首页写着:
“永熙一百三十年,于终南山救一重伤剑客,赠其半块三生佩。其人名...凌绝。”
她猛地想起玄七那半块玉佩,以及自己颈间这块——正是祖母临终所赠,说能“护佑姻缘”。
次日玄七来时,她将医案推到他面前。
他看完沉默良久,终于坦白:“我确实姓凌,单名绝。凌家第七代孙。”
原来当年凌宸归还玉玺后,凌氏族人散居江湖。玄七这一支成了武林世家,仍世代守护着三生佩的秘密。
“那你可知...”姜雨凝轻触颈间玉佩,“姜家祖上,本姓苏。”
四目相对,往事如潮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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