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曾见过一位年长的族人,一天下来,双手磨出了血泡,也只翻完了半亩地,傍晚坐在田埂上时,累得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。看着他疲惫的模样,我暗下决心:一定要造出更省力、更高效的翻土工具。
接下来的几个月里,我几乎每天都在琢磨工具的形制。我先是尝试将木棒的尖端做得更锋利,还在尖端两侧各削出一个小缺口,希望能增加翻土的面积——但效果甚微,锋利的尖端容易插入泥土里,但也很容易断裂。同样,缺口也没能起到多大作用。
后来,我注意到河边的蚌壳坚硬而有韧性,便试着将蚌壳打磨成刃状,用藤蔓绑在木棒的尖端下方。这样一来,插入土中时,蚌壳刃能切开土壤,撬动时也能翻起更厚的土层。但蚌壳刃不够坚固,遇到较硬的土壤容易碎裂,还是不能满足需求。
直到一次在山中采集草药时,我看到一只穿山甲用尖利的爪子刨开泥土寻找白蚁——它的爪子呈扁平状,前端锋利,后端宽厚,既能轻松入土,又能承受撬动的力量。这个场景给了我灵感:工具的关键不在于尖端的锋利,而在于有一个能“切入”且“承载”力量的刃部。回到部落,我立刻找来一段坚硬的枣木,将一端削成约一尺长的扁平状,再将扁平部分的前端磨成锋利的刃角,然后在刃部上方钻了两个孔,用坚韧的藤条将一块打磨好的石片固定在刃部——这样,木柄能承受力量,石刃能切开土壤,一种全新的工具雏形诞生了,我将它命名为“耜”。
我拿着耜来到田间试验:双手握住木柄,将石刃对准土壤用力插入,再轻轻向后一撬,一大块土便被翻了起来,比用尖木棒省力太多,翻土的深度也增加了一倍。族人们看到后,纷纷围过来好奇地尝试。原本需要一天翻完的半亩地,用耜只需两个时辰就能完成。
但我并未止步——耜适合翻土,却不适合平整土地,而且单人使用时,需要频繁弯腰,长时间劳作仍会疲劳。于是,我在耜的基础上,又发明了“耒”:将一根长约五尺的木杆一端削成分叉状,每个分叉的前端都装上小的石刃,使用时双手握住木杆中部,双脚踩在分叉处用力向下,石刃入土后向前推动,就能轻松平整土地,还能将土块打碎。
耒和耜的搭配,彻底改变了农耕的方式:春耕时,先用耜翻起深层土壤,让土壤接受阳光照射,杀死病菌;再用耒平整土地,将土块弄碎,整理出整齐的田垄;播种后,还用耒来除草、松土。我带着族人们在田间示范:如何根据土壤的软硬调整踩耒的力度,如何用耜的石刃避开地下的石块,如何配合脚步节奏提高翻土效率。不到一个月,整个族群都掌握了耒耜的使用方法。
那年夏天,我们用耒耜耕种的田地,粟苗长得比往年更高更壮,根系也扎得更深——即使遇到短暂的干旱,作物也能从深层土壤中吸收水分,存活率大大提高。
耒耜的影响远不止于此。随着耕作效率的提升,族人不再需要全员投入农耕,一部分人可以专注于制作工具、饲养家畜,社会分工开始出现;而更肥沃的土地、更充足的粮食,又进一步促进了人口增长,村落的规模也从原来的十几个茅屋,扩展到数十个,甚至形成了相邻的村落群。可以说,耒耜不仅是农耕工具的突破,更是推动族群从“生存”走向“发展”的关键一步。
粮食有了盈余,新的问题又出现了:如何储存这些粮食?如何烹饪更丰富的食物?那时,族人储存粮食要么用编织的竹筐(容易受潮发霉),要么用兽皮缝制的袋子(容易被老鼠咬破);烹饪则只能将食物放在石板上烧烤,或者直接扔进火里焖烤,不仅口感差,还容易烤焦。我意识到,我们需要一种能防潮、能耐高温、能长期使用的器皿——而泥土,或许是解决问题的关键。
部落附近的河边有细腻的黄土,这种土黏性大,加水揉捏后能塑造成各种形状,晒干后也能保持坚硬。我先试着取来黄土,加水揉成泥团,捏成一个敞口的圆形器皿,放在阳光下晒干——这就是最早的“土器”。但土器不防水,装水会渗漏;也不耐高温,放在火边容易开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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