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日圭的影子在刻度上规律移动,当水漏的滴答声在岩洞中日夜回响,当“大山扶木历”的刻痕一年年增加,我们的生活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梳理得井井有条。太阳的东升西落不再是模糊的信号,而是精准的作息指令——天刚蒙蒙亮,负责采摘的族人便背着竹篮出发;日头爬到日圭中央刻度时,岩洞前的空地上便升起炊烟;夕阳将影子拉得最长时,外出的人们准会踏着余晖归来。月亮的盈亏也成了重要的参照,满月时,族人们会聚集在火堆旁,分享一天的收获;新月时,则会早早歇息,养精蓄锐。
季节的轮回更是被我们细致地记录在“大山扶木历”旁的石壁上:初春第一声雷响的日子,我们会在旁边画一道闪电,提醒大家该准备春耕(那时已尝试种植一些可食用的植物);第一片枫叶变红的日子,会画一片红叶,预示着狩猎旺季即将到来;第一场雪落下的日子,会画一片雪花,提醒大家储备过冬的食物。这些记录像一本自然的日记,让我们能提前规划:知道某种浆果会在雷响后四十个日升日落成熟,便会准时去采摘;知道鹿群会在枫叶变红后向山谷迁徙,便会提前在迁徙路线上布置陷阱;知道大雪封山后难以外出,便会在入冬前多储存些肉干和野果。
但要将“一年”的长度精确到具体的日子,仍是个不小的挑战。四季的轮回显而易见,可究竟是三百六十天,还是三百六十五天?我们开始记录那些标志性的自然事件:每年春天,当第一只燕子飞回岩洞附近的屋檐下,我们便在石壁上画一只小鸟;每年秋天,当某种特定的草结出种子,便画一株带籽的草。年复一年,通过对比这些事件间隔的日圭记录,我们渐渐发现,从一只燕子飞回,到下一只燕子再来,大约要经过三百六十五个日升日落。这个发现让我们欣喜不已——我们终于摸清了“一年”的准确长度。
时间观念的清晰,让生活的其他方面也随之步入正轨,其中最显著的便是人口的增长。华蕊、华香、华雨三姊妹像是得到了大地的馈赠,几乎每隔一两年,岩洞里就会多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。短短几年,我们这个最初只有几人的小团体,便扩展到了十多人。孩子们的笑声像清泉般在岩洞中流淌,给艰苦的生活增添了无尽的暖意,但同时,一张张大嘴也意味着更沉重的觅食压力。
“今天得多打些猎物,小三昨天还喊饿呢。”华蕊常常在清晨叮嘱我。我深知肩头的责任,幸好,早些年未雨绸缪打造的弓箭和鱼网,此刻成了最得力的帮手。那弓箭是用坚韧的桑木做弓身,野牛筋做弓弦,箭头则是用磨得锋利的燧石制成,射程远且力道足;鱼网则是用麻线编织而成,网眼大小适中,既能捕到大鱼,又不会漏掉小鱼。
每个清晨,当天圭的影子指向第一根刻度线时,我便会领着几个半大的孩子出发。我们肩扛弓箭,手提鱼网,脚步轻快地钻进茂密的森林,或是沿着蜿蜒的小路奔向河边。起初,孩子们还只是跟在我身后,看着我拉弓射箭、撒网捕鱼,渐渐地,他们也开始模仿:华蕊的大儿子学着我在地上辨认兽迹,华香的小女儿则跟着我学撒网的技巧。
日复一日,实战的历练让他们的技艺愈发娴熟。有一次,华蕊的大儿子竟独自用弓箭射中了一只肥硕的野猪,当他拖着比自己还重的猎物回到岩洞时,族人们都围了上来,用兽骨制成的刀子在他额头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印记——这是部落里对勇士的嘉奖。从那以后,孩子们捕获的猎物越来越多,体型也越来越大,鹿、野猪、鱼……源源不断的肉食摆上我们的石板“餐桌”,确保了每个人都能摄入足够的蛋白质,连最小的婴儿都长得白白胖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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