危机来了 (2-1)

\[正文内容\]

贝贝的眼睛亮得像星星。我却觉得脊背发凉，那双玻璃珠子映着我的脸，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
"主人？"我声音抖得厉害，手一松，卡片差点掉在地上。它背面的进度条又变了，0003变成了0005。阳光从窗帘缝漏进来，照得那些数字闪闪发亮。

空调滴水的声音突然停了。我这才意识到刚才一直听着那个单调的声响，现在安静下来，反而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。

贝贝忽然动了动，绒毛蹭得我脖子发痒。它的右眼瞳孔缩成一条线，像猫一样。我下意识地往后退，后背撞到桌角，防狼喷雾滚到地上。弯腰去捡的时候，余光瞥见墙角的霉斑。那些黑乎乎的痕迹像是活过来似的，在墙上蠕动，渐渐聚成一张人脸的轮廓。

我猛地直起身，心跳快得不行。手机还在手里，屏幕上的进度条又动了一下，0005变成0007。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？林夕说的"进度加快"是什么意思？

手机突然震动起来，把我吓了一跳。是房东的号码。我盯着来电显示，手指悬在挂断键上犹豫了几秒，还是按下了接听。

"喂？"我声音有点哑。

"苏小姐，我是来通知你一件事。"房东的声音带着笑意，"你不用等到三点了。我刚跟拆迁公司签了合同，现在就带人上来赶你走。"

我脑子嗡的一声。明明说好要等到三点，为什么突然变卦？林夕说过是因为进度加快……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？

"你们不能这样！"我急了，"我还有两个小时！"

"哦？"房东笑得更欢了，"你以为我会守规矩？这破房子早该拆了。正好趁现在没人，把你这块烂肉扔出去。"

电话挂断了。我看着黑下来的屏幕，手心全是冷汗。贝贝突然开口："时间到了。"

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。它的声音比上次清晰多了，不再像玩具，倒像是真人说话。我低头看着它，玻璃眼珠盯着我，像是要看穿我的心思。

"什么时间到了？"我声音发颤。

贝贝没回答。它的补丁突然泛起蓝光，针脚在晨光里闪了一下。我这才发现那些歪歪扭扭的线头组成了一个图案，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。

门外传来脚步声。高跟鞋敲在楼梯上的声音，节奏很奇怪。不是一下一下的，而是两下短促的，接着一声长的。咚、咚、咚——

和林夕敲门时的节奏一模一样。

我屏住呼吸，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。空调又开始滴水了，但声音变得很慢，像是故意放慢了速度。咚、咚、咚，和我的心跳重合。

房门被踹了一下，木板发出吱呀的响声。

"开门！"房东的声音混着冷笑，"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装死！"

紧接着又是几下踹门，门框震得厉害。我抱着贝贝往后退，后背撞到衣柜。衣服一件件掉下来，压在我脚上。

"你们别过来！"我喊道，声音都变了调。

门锁发出咔哒一声，像是被什么东西撬开了。我看到门把手缓缓转动，生锈的金属在阳光下泛着寒光。

贝贝突然紧贴我胸口，传来一阵温暖的脉动。那种感觉就像有人把掌心贴在我心口，轻轻按着。

门开了。房东带着两个纹身壮汉闯进来，酒气扑鼻。三人站成一个包围圈，步步逼近。

"这次看你往哪跑。"房东狞笑，"把东西留下，自己滚出去。"

其中一个纹身男伸手想抓我，胳膊上的龙纹得歪歪扭扭，像是随便画上去的。我本能地往后躲，却被另一个男的堵住了去路。

"这妞细皮嫩肉的。"他舔了舔嘴唇，"不如..."

"滚开！"我尖叫，举起防狼喷雾对着他眼睛就是一下。

男人惨叫着捂住脸，踉跄后退。我趁机冲向门口，却被房东一把抓住手腕。他的手指粗大有力，掐得我生疼。

"想跑？"他狞笑着，"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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