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成人

高三下的学期，小澪没有接过我的电话，也没有再打过来。由于疫情，我也被困在学校不能外出。

直至高考结束，我再给小澪打电话，已经变成了空号。

我去了小澪曾经的住处，但没人应门，问了邻居说他们家似乎夫妻闹离婚，现在只剩下男孩和他爸爸住在这，没看到有个女孩子。

但愿小澪是和她妈妈一起离开了吧。

可她为什么不联系我了呢？

要报警吗……

我握着手机难以决定，也不敢贸然报警。

伊伊垂垂老矣，总是躺在窝里睡觉。它的两个孩子白天也爱睡，晚上就无影无踪。妈妈说，我们也像伊伊和她的孩子，她会变老，我也会长大。

我说，妈妈，我不会离你太远的。

后来我知道，我不可能离他们太远的。

高考完那天，荷缇娜给我打了电话。我很惊喜，和她聊了很多，也问她上大学怎么样。她的声音比初中时成熟一些，也温柔一些，说话的时候总给我一种无名的感觉——

她已经，是大人了。

其实我们差不多大，她顶多大了几个月，但不论是从语气还是语言，她都比当初的小女生成长了很多。

我们总以为，人一旦到了18岁，就会自动变成大人，像一个神秘的仪式。

其实没有，18岁的前一天晚上，我守着夜，坐在桌前，看着时针缓缓移动，定格在12点。

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
没有仙女教母，没有变成漂亮的大姐姐，我还是原来的我，只是从法律层面上看，我是一个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了。

玩游戏没有时间限制，酒吧网吧KTV没有门禁，零花钱的增加，这些变化也似乎只是微不足道的。

但不是人人都有成年的机会，也有人走不到18岁。

于是我抱了抱自己。

在许生日愿望的时候，我想，希望小澪也可以顺利成长，迎来她的18岁。

冯李涵和彭越去C城旅游了，荷缇娜说要带我去樱花国玩。

初中的暑假和养父母去过欧洲那边，较华国来说，确实凉快一点。只是外语不够流利，还不能缺少导游或者翻译器。

好在缇娜就在樱花国读大学，她向我拍着胸脯保证道，她一定做好一个金牌导游。

养母拨了一笔预算给我，说难得出远门，好好放松一下，她在那边也有朋友，遇到麻烦可以打电话给他。

据她所说，卡桑（她的朋友）是一个幽默风趣又知识渊博的人。不过小有遗憾的是，我们这次旅行玩得很开心，也没有麻烦人家，没有机会一睹这位可爱的卡桑。

回国后，川父特地从外地赶回来，和川母和我一起查成绩、商量志愿填报的事。一家人围在电脑前，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就怕手指一滑点出的结果不尽人意。怀揣着躁动不安的心，在看到分数的那一刹那，长舒一口气，幸好。总算，尘埃落定。

终于，轻舟已过万重山。

而我也即将走向，成年人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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