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月夜,一望无际的荒漠,一摊燃烧的篝火。
无人说话,微寒的夜风吹过,江枫裹紧了身上的白色外套,垂眸望着篝火里跳荡的火星。
三天过去了,关月的话一如走出那座地下研究所时一般,还是那么少。
她没有与江枫交谈关于茧中事物的任何细节,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到那座血池去,更没有问她是怎么杀掉那棵血树的。
她异常沉默,但该做的事还是像往常一样去做。
白天她带着江枫漫无目的的游荡,寻找食物,傍晚升起篝火,坐在火边发呆。
她的墨镜倒是从枯骨堆里找了回来,被她擦干净又戴回了脸上。
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,只是她的刀断了,话更少了。
江枫好几次想要打破这份凝重的沉默,但也不知如何开口。
她自己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。
无论是破茧之后身体的变化,还是不时回荡于耳边的杂音,都让她迷惘。
她觉得自己变成了怪物,虽然还是人的模样,但她能感受到体内肮脏的东西……
她可以吃下异变体……
那只停在她手指上的葬生蝶,被她吃掉了……
江枫没想吃它,但她没法控制那股力量。
她总是不受控地把身边的东西吞噬掉,包括关月一开始给她的那件黑色外套,就被她的身体吃掉了……
这还不是最恐怖的,她甚至吃掉了一部分血池里的骨骸!
与她皮肤接触的所有东西都会被融化成黑色的液体,被她的皮肤吸收……
她一开始不能控制,好在几个小时后她就找到了掌握那种能力的窍门,这才敢跟着关月离开那座地下研究所。
身上的白色实验服是她从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骷髅身上借走的。
直到确定江枫可以控制好吞噬的力量后,关月才允许江枫坐上她的车。
胡思乱想间,一根冒着油的肉串被递到江枫面前。
江枫接过它咬了一口,又苦又酸的味道瞬间侵占味蕾,让她几乎没忍住要吐出来。
但她还是嚼了嚼咽下去。
关月坐到江枫对面,两人隔着篝火相视,谁都没说话。
看得出她不想聊天,所以江枫就不聊,继续用牙齿和那根嚼劲十足的肉串做斗争。
这么难吃的东西,江枫恨不得直接把它吞了,但她不愿使用那股力量,至少在关月面前她想尽量表现的正常。
空灵嘹亮的笛声响起,江枫惊讶地抬头,看见关月正在吹笛子。
那是一只骨笛。
原来关月把那头剑齿虎的骨头带在身边,是要做骨笛吗……她居然会吹骨笛?
骨笛的声音算不上好听,关月在试音,似乎发现了些问题,但不想再改了,索性吹起了一首曲子。
旋律很熟悉,正是两人初遇那晚她所清唱的那首歌。
“生命像一片圆形的湖泊,你我是湖畔踱步的过客……”
深沉的旋律用嘹亮的骨笛吹奏而出,有种别样的韵味。
江枫只知道那两句的旋律,以为整首歌都是低沉幽深的调,却没想到后半段的曲调骤然提高。
她被惊艳到了,不自觉停下了咀嚼的动作。
一首吹完,关月停了下来,扶了扶墨镜,她注意到了江枫的注视。
“那个……姐……”江枫犹豫着开口。
关月微微抬起下颌,半晌吐出一个字:“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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