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月饭店的雕花木门推开时,吴邪正低头给手机里的胖子回消息,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。他穿着件洗得柔软的连帽卫衣,牛仔裤膝盖处磨出浅淡的白痕,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堂里,确实和周围西装革履的人群有些格格不入。
“哟,吴邪,可算来了。”班长李哲举着酒杯走过来,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,语气里的轻慢藏都藏不住,“还以为你迷路了呢,毕竟这种地方,平时怕是不常来?”
周围立刻响起一阵附和的笑声。大学时吴邪总穿得简简单单,宿舍里堆着半箱泡面,谁都知道他家里开着家老古董店,看着就不像是家底丰厚的样子。毕业这几年同学群里,李哲靠着家里的关系进了投行,天天晒游艇派对,早就看不上当年和他一起在图书馆抢座位的吴邪。
“随便找的地方,大家方便就行。”吴邪收起手机,笑了笑没接话。他刚在西沙处理完一件棘手的海捞瓷,赶回来时连换件衣服的时间都没有,倒没想到会被这么盯着打量。
包厢里的气氛从一开始就透着微妙。李哲故意把菜单往吴邪面前推了推:“看看想吃什么?新月饭店的菜不错,就是贵了点,不过同学聚会,我请客。”他顿了顿,意有所指地补充,“当然,要是有想吃的尽管点,别客气,别跟当年在食堂似的,总吃最便宜的套餐。”
几个和李哲交好的同学跟着哄笑,有人甚至拿起菜单念价格:“这道‘玉汁炖鲍’要三千八?吴邪,你当年一个月生活费够点半份不?”
吴邪指尖在菜单边缘轻轻敲了敲,没抬头:“都行,你们点吧,我不挑。”
“别啊,”李哲不依不饶,把菜单翻到最后几页,指着上面标着“非卖品,需竞价”的几样物件,“新月饭店今晚有小场拍卖,听说过‘点天灯’吗?就是无论别人出多少价,最后都是你买单。要不吴邪你试试?让我们也开开眼?”
这话一出,包厢里彻底安静了。谁都知道点天灯是天价游戏,别说他们这群刚入社会的年轻人,就是真正的富豪也得掂量掂量。李哲就是故意刁难,想看吴邪窘迫摆手的样子,好坐实他“穷酸”的标签。
吴邪终于抬起头,眼底映着包厢顶上垂下的水晶灯,亮得有些晃眼。他放下菜单,看向站在门口的侍者,声音不大却清晰:“今晚的拍品清单,能给我一份吗?”
侍者愣了一下,连忙递上烫金的册子。李哲嗤笑一声:“怎么?还真想看?吴邪,差不多得了,别硬撑着出洋相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被吴邪的动作打断了。吴邪翻到其中一页,指着上面一支雕花银簪,对侍者淡淡开口:“这个,我点天灯。”
侍者眼睛都直了,确认般地重复:“先生,您确定要为这支‘民国花丝嵌宝簪’点天灯?按照规矩,无论最终竞价多少,都由您……”
“确定。”吴邪没抬头,指尖在册子上又点了点,“还有后面那对清代珐琅瓶,一起。”
整个包厢死一般的寂静。李哲脸上的笑容僵住,手里的酒杯晃了晃,酒液溅在昂贵的西装裤上都没察觉。他身后的几个同学更是张大了嘴,半天说不出话——那支银簪起拍价就五十万,点天灯意味着无论别人加到多少,最后都是吴邪掏钱,更别说还要再加一对珐琅瓶?
“吴、吴邪,你疯了?”李哲的声音都在发颤,“你知道这要多少钱吗?你付得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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