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雨臣推开雕花木门时,雨丝正斜斜地打在门廊的青石板上,溅起细碎的水花。老宅里弥漫着潮湿的樟木味,混合着陈年灰尘特有的气息,他抬手用指尖掸了掸黑色冲锋衣上的水珠,耳麦里传来熟悉的调侃声。
"花儿爷,这霍家老宅的机关比你上次给我缝的盘扣还复杂,你确定咱们不是来参观古董的?"
解雨臣轻笑一声,调整了耳麦位置:"黑瞎子,五分钟内找不到东厢房的暗门,今晚的宵夜你请客。"
"请客就请客,"耳麦里的声音带着笑意,"不过得是你亲手做的酸汤面,上次那碗差点把我舌头鲜掉。"
手电光束在斑驳的墙壁上移动,解雨臣指尖划过雕花木窗的裂痕,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时光。这座老宅是霍老太留下的私产,据说藏着关于某次考古队的线索,他来清理时自然要带上这个对机关暗器比谁都敏感的搭档。
"左边第三块地砖是空的,"解雨臣忽然停步,靴尖轻点地面,"别踩。"
话音未落,耳麦里传来轻微的金属碰撞声,紧接着是黑瞎子夸张的吸气:"哎哟,花儿爷这眼力,不去鉴宝真是屈才了。"
解雨臣没接话,注意力集中在墙壁上的牡丹浮雕。他记得霍秀秀说过,老太太最宝贝这组浮雕,当年特意请苏杭的匠人来雕的。指尖沿着花瓣纹路游走,在花蕊处触到细微的凹陷,轻轻一按,整面墙竟发出沉闷的转动声。
暗门开启的瞬间,一股更浓重的霉味涌了出来。解雨臣刚要迈步,手腕忽然被人拉住,黑瞎子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,墨镜反射着走廊微弱的光线。
"里面可能有瘴气,"黑瞎子的声音难得正经了些,从背包里摸出两个防毒面罩,"你这小身板,经不起折腾。"
"比起某人上次在斗里中了尸毒差点截肢,我算好的。"解雨臣接过面罩,语气平淡却带着笑意。他知道黑瞎子总把关心藏在玩笑里,就像他自己习惯把疲惫藏在从容的表象下。
暗室不大,中央摆着个半开的紫檀木箱子。解雨臣蹲下身查看,箱子里铺着暗红色的绒布,零散放着些旧照片和文件。他拿起一张泛黄的合影,照片上年轻的霍老太站在一群人中间,笑容明媚得像此刻穿透云层的月光。
"找到了。"解雨臣轻声说,指尖拂过照片边缘的字迹。忽然一阵风从通风口灌进来,暗室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,他下意识地回头,却见黑瞎子正站在阴影里,不知在看什么。
"怎么了?"
黑瞎子没说话,走过来蹲在他身边,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他额前的碎发:"没什么,看花儿爷认真的样子,比台上唱戏还好看。"
解雨臣挑眉,刚要反驳,忽然注意到黑瞎子的袖口沾着血迹。他猛地抓住对方的手腕,撸起袖子才发现一道不算浅的伤口,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划到的。
"什么时候弄的?"解雨臣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,从背包里翻出急救包。
"小意思,刚才碰了下墙角的铁钩。"黑瞎子想抽回手,却被他握得更紧。
解雨臣没说话,低着头专注地清理伤口。他的动作很轻,指尖带着常年练戏和用刀留下的薄茧,触在皮肤上却意外地温柔。黑瞎子看着他低垂的眼睫,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,忽然觉得这暗室里的霉味都变得好闻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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