杭州老字号的茶馆里飘着龙井的清香,吴邪端着茶杯的手稳得很,指尖却在杯沿悄悄收紧。对面坐着的是南京来的“客人”,据说是想接下西湖边的几个古董铺子,言谈间却总绕着十年前的西沙海底墓打转。
“吴老板年轻有为,”对方呷了口茶,眼神在他脸上扫来扫去,“只是不知吴老板对当年西沙那桩‘意外’,有没有兴趣?听说那批沉船上的瓷器,最近有人在黑市上见过。”
吴邪笑了笑,指尖摩挲着茶杯底的花纹——这是他这些年在盘口练出的习惯,越是紧张,面上越要松弛:“古董行当的传闻罢了,我做的是正经生意,这种没根没据的买卖不碰。”
旁边的伙计适时添水,袖口不经意间露出手腕上的疤——那是当年被尸蹩划的,虽然淡了,却在特定角度的光线下格外清晰。吴邪眼角的余光瞥见对方瞳孔微缩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知道刚才那瞬间的失神,怕是露了破绽。
“正经生意好啊,”对方放下茶杯,声音陡然冷了几分,“不像有些人,顶着个古董商的名头,实则干的是掘人祖坟的勾当。当年西沙海底墓里失踪的那支队伍,领头的也姓吴,不知道吴老板认不认识?”
吴邪没说话,只是抬眼看向对方。这些年他从吴小三爷熬成吴小佛爷,眼神里的锋芒早就藏不住了。他看到对方腰间别着的玉佩——那是陈皮阿四当年赏给心腹的物件,看来是道上的老人,专门来试探他的。
“认不认识不重要,”吴邪放下茶杯,茶盖与杯身碰撞发出清脆的响,“重要的是,有些旧事不该提,有些人不该查。”他指尖在桌上敲了敲,守在门外的伙计立刻推门进来,手里握着的短刀闪着寒光。
对方脸色微变,却强作镇定:“吴老板这是要动粗?别忘了这是杭州地界……”
“我的地界,”吴邪打断他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别说动粗,就算今天你死在这儿,也只会被当成喝多了掉西湖里的醉鬼。”他忽然倾身靠近,声音压得很低,“你刚才看到我伙计手腕的疤了吧?那是尸蹩留下的,和当年西沙墓里的一模一样。怎么,还要我带你去看看我书房里那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蹩标本吗?”
对方的脸瞬间白了,额头渗出冷汗。他终于反应过来,眼前这个看似温和的古董商,根本不是什么善茬,就是当年从西沙墓里爬出来的“凶神”。
“吴……吴小佛爷……”他声音发颤,手忙脚乱地起身,“是我有眼不识泰山,这就滚,这就滚……”
吴邪没拦他,只是看着他踉跄着跑出茶馆,背影仓皇得像条丧家之犬。伙计低声问:“小三爷,要不要……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。
“不用。”吴邪重新端起茶杯,茶已经凉了,“让他回去报信,告诉那些惦记旧事的人,我吴邪还在杭州,想动我的盘口,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。”
夕阳透过窗棂照进来,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吴邪摩挲着杯沿,刚才刻意压下的戾气渐渐散去,眼底却多了几分冷冽。身份掉了就掉了,反正这些年他早已不是那个需要藏藏掖掖的毛头小子,敢来试探的,就得承担试探的代价。
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张起灵走进来,手里拿着他常用的那把短刀,默默放在吴邪手边。吴邪抬头看他,笑了笑:“看来以后出门,得让伙计把疤遮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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