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《一起回家，好不好》

“是……”许言望着宋知初，耳尖微红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，“我只是……”

苏瑶盯着他，满脸疑惑。

阿言今天怎么忽然害羞了？

“叮铃铃——”上课铃骤然响起。

宋知初脸色一沉，显然觉得铃声响得不是时候。

“阿言，真没事吗？”

苏瑶仍不放心，轻声追问。

“没事。”许言轻轻摇头，推了推她胳膊，“你先回座位，准备上课吧。”

“嗯……”苏瑶的语气里带着一点不舍。

宋知初坐回座位，撕下一页纸，提笔写了一行字，折了两折，递到许言手边。

许言拆开纸条，纸上写着：

【放心，我不是铜，刚才就是觉得你可爱，逗逗你，没想到你这么容易脸红。】

他提笔回：

【我知道，只是第一次被你这么逗，有点……】

宋知初看完，唇角勾了勾。

心里萌发了一个坏主意，你这么有趣，那我再逗逗你。

宋知初提笔又补一句：

【我不是铜，但我是双，所以……】

许言盯着那行字，指尖一抖，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来。

靠！双比铜更可恶！

【我不是同，我性取向正常！】

宋知初低低地笑了一声，又写：

【虽然你不是铜，但我也可以把你掰弯哦，哥哥。】

许言盯着那行字，耳根烧得通红，手心全是汗。

他干脆把纸条揉成一团，“咚”地扔进抽屉，再不肯回。

后果立竿见影。

——整整一下午，宋知初叫他，他连眼皮都不抬，更别提应声。

完了，好像玩脱了。

得找个机会，好好解释。

—————

下午放学铃响过，宋知初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，拉链却怎么也合不上。

他抱着鼓囊囊的书包，站到许言桌前，脚尖并得笔直，像被罚站的小孩。

“……一起回家，好不好？”他声音发哑，尾音打着颤，睫毛上悬着将坠未坠的水珠。

许言把最后一支笔扔进笔袋，拉链声清脆得像划了道线。

他背起书包，连眼神都没分过去，直往门口走。

宋知初愣了半秒，心口猛地一空。

他几乎是撞开桌子追上去，在门框前张开手臂拦住去路

——夕阳从走廊斜切进来，把他仓促的影子钉在许言脚尖前。

“许言……”他喉咙发紧，带着明显的哭腔，“我真的知道错了，下午不该那样逗你。”

说到最后几个字时，眼泪终于滚下来，砸在鞋尖上，溅出小小的水花。

许言看他那样，索性把人抱进怀里，掌心顺着他后背一下一下地抚，像在哄猫。

“这下可算过瘾了？”声音软得像温水，末尾却勾起极轻的嘲弄。

“一点儿也不过瘾……呜呜——”宋知初把脸闷进他胸口，拳头不轻不重地砸他肩胛。

许言，我讨厌你。

我要恨你一辈子！

“好了，别哭了，该回家了。”

许言把宋知初从怀里轻轻拨开，指腹蹭过他濡湿的眼尾。

落日正斜，橘金的光漫过少年挺拔的肩线，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柔软的绒边。

“那你跟我一起走，好不好？”

宋知初眼尾还坠着泪珠，嗓音软得能化开春风。

许言垂眼看他，指腹蹭过那点湿意，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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