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你还嫩了点 (2-1)

路灯在潮湿的空气中晕开昏黄的光圈，夏页刚把头盔扣在脑袋上，就听见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。她转头时，蒋彦已经侧身挡在了她前面，校服外套在夜风里微微鼓起，像一道突然筑起的墙。

"谁是夏页！"

为首的混混染着绿毛，手里的钢管敲在路边的垃圾桶上，发出"咣当"一声巨响。林宁下意识抓住宋时泽的胳膊，夏页却感觉手腕一紧——蒋彦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环住了她的腕骨，拇指正压在她跳动的脉搏上。

"找我有事？"夏页从蒋彦身后探出半个脑袋。她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指骤然收紧，蒋彦的后背肌肉完全绷直了。

绿毛咧开嘴笑了："黄毛哥请你喝茶。"他身后十几个混混呈扇形围上来，有个穿鼻环的故意把甩棍在掌心拍得啪啪响。

夏页突然发现蒋彦的耳尖红了。不是害怕的那种红，而是像被激怒的野兽，从耳廓一路红到颈侧。他的呼吸变得很轻，但夏页贴着他后背，能感觉到胸腔里越来越快的心跳。

"我数到三。"蒋彦突然开口，声音比夜风还冷，"跑。"

夏页还没反应过来，宋时泽已经一脚踹翻了路边的共享单车。金属撞击声中，蒋彦拽着她就往巷子口冲。身后传来绿毛的咒骂："给老子抓住那个穿校服的丫头！"

拐角处突然闪出三个黑影。蒋彦猛地刹住脚步，把夏页往身后一护，自己迎面撞上最先扑来的混混。拳头擦着他额角划过，血珠甩在夏页脸上，还带着温热的触感。

"蒋彦！"

少年充耳不闻，一个肘击撞在对方胃部，趁其弯腰时膝盖狠狠顶上鼻梁。惨叫声中，另外两人同时扑来，蒋彦侧身闪过，却还是被钢管扫到肩膀。夏页听见"咔"的闷响，蒋彦的脸色瞬间白了三分，可他的手还死死攥着她。

"这边！"林宁的声音从岔路口传来。宋时泽不知从哪捡了半截水管，正和三个混混周旋。林宁手里举着防狼喷雾，对着追兵就是一阵乱喷。

蒋彦趁机拉着夏页钻进窄巷。两侧的围墙高得遮住月光，夏页的帆布鞋踩进积水里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蒋彦的裤脚。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，蒋彦突然把她推进一个凹进去的门洞。

"别出声。"他单手撑在夏页耳侧的墙面上，呼吸喷在她发顶。夏页这才发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——蒋彦整个人笼罩着她，像只护崽的狼。他的心跳声大得惊人，隔着校服面料传来，和夏页自己的心跳诡异地同步了。

"在那！"

手电光扫过巷口时，蒋彦的瞳孔猛地收缩。夏页感觉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肌肉绷得像钢筋，下一秒就被带着扑进旁边的垃圾箱后。腐烂的菜叶味扑面而来，可夏页闻到的全是蒋彦身上清爽的洗衣粉味道。

"妈的跟丢了！"绿毛的骂声近在咫尺。夏页屏住呼吸，发现蒋彦正盯着她看。月光从垃圾箱的缝隙漏进来，在他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，那双总是冷淡的眼睛此刻亮得吓人。

脚步声渐渐远去，蒋彦却迟迟没动。夏页这才发现他的另一只手正护在她后脑勺上，掌心贴着墙面的凸起，替她隔开了粗粝的砖石。

夏页站起身对着蒋彦说你带没带手机。

蒋彦赶忙掏出手机递给夏页，夏页打出一个号码发现是蒋彦的联系，通话刚被接通。

"彤彤姐…"夏页刚开口，蒋彦突然捂住她的嘴。他的手掌有打篮球留下的茧，蹭在唇上微微发痒。巷子深处传来手机铃声，绿毛接起来骂了几句，突然提高音量："什么？警察来了？"

杂乱的脚步声匆匆消失后，蒋彦终于松开手。夏页发现他的指尖在发抖，可能是紧张，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。

"能站起来吗？"蒋彦的声音哑得不像话。夏页点点头，被他扶着腰站起来时，不小心踩到他的脚。蒋彦闷哼一声，额头抵在她肩膀上缓了三秒才直起腰。

"蒋彦！夏页！"林宁带着哭腔的呼喊由远及近。宋时泽举着手机当手电，照见两人时倒吸一口冷气："我操，蒋彦你额头在流血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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