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刚的拯救怎么样,好玩吗?可念念最终还是死了呢,734的执念永远存在呢,你救不了他们,你甚至连你自己都救不了呢,是不是很好笑呢?怎么样?好不好玩”半夏似在开一场玩笑的话撂下了
林夏的指尖还残留着银杏叶消散时的暖意,听见这话,猛地转头看向半夏。对方正坐在旋转木马的残骸上,晃着双腿,手里把玩着半块焦黑的棉花糖——那是念念最后攥在手里的东西。
“你说什么?”林夏的声音发紧,掌心的硬币烫得像块烙铁。
“我说,念念死了呀。”半夏把棉花糖往嘴里塞,焦糊的味道弥漫开来,“刚才那道金光不是救赎,是意识彻底消散的烟花。734的记忆没被篡改,事故当天她就没气了,连意识都烧得只剩半缕,撑到现在全靠幻城的能量吊着。”
她摊开手,掌心里躺着片干枯的银杏叶,叶脉早已发黑:“你以为的‘钥匙’,其实是加速她意识崩溃的催化剂。毕竟,一缕快烧完的执念,哪配得上‘永恒童年’呢?”
734的嘶吼从身后传来,他跪在地上,手指抠着旋转木马的木板,指缝里渗出血来。那些刚燃起的“人”的光,此刻全变成了淬毒的碎片,扎得他浑身发抖。“念念……我的念念……”他反复念叨着,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趴在地上,像个被抽走骨头的木偶。
“你看,”半夏的声音裹着冷风,刮过林夏的耳膜,“你以为拉他走出执念,结果把他推进了更深的深渊。他现在连‘她还活着’的幻觉都没了,只剩下光秃秃的、永远填不满的窟窿——这窟窿会变成他的养料,也会变成你的,毕竟你们的执念早就缠在一起了。”
林夏看着734颤抖的背影,突然想起他日记里那句“如果能把她的意识留下来”,想起他伪造幻境时对“圆满”的偏执,原来他早知道念念活不成,只是拼命抓住根稻草,骗自己那是浮木。而她,亲手抽走了那根稻草。
“你救不了他的。”半夏跳下来,走到林夏面前,眼神亮得像淬了毒的刀,“就像你救不了陈默——那个引导者根本没存在过,只是你自己的执念变出来的影子。你也救不了你妈,她的车祸在现实里清清楚楚,连刹车痕都有三厘米深,你织再多幻境也改不了。”
她突然凑近,鼻尖几乎碰到林夏的脸:“你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,还想救别人?刚才拆幻境的时候是不是很得意?觉得自己握着真理?现在呢?看着734的样子,看着自己手里的硬币——哦对了,这硬币也是假的,是你从一开始就有的执念碎片变的,连陈默都是你幻想出来的‘战友’。”
林夏猛地后退一步,撞在断裂的木马上。后背传来的痛感真实得可怕,可心里那点“清醒”的底气,却像被戳破的气球,一点点瘪下去。她真的救过谁吗?还是说,从踏入幻城的那一刻起,她所有的挣扎,都只是在给半夏表演一场自以为是的救赎?
“好不好玩?”半夏笑得更欢了,眼角却没什么笑意,“看着自己以为的希望变成刀子,看着别人的执念被你亲手碾碎,看着自己连‘救人’这个动作都是假的——这出戏可比看你转圈有意思多了。”
734突然停止了嘶吼,他缓缓抬起头,眼睛里的光彻底灭了,只剩下和核心球体一样的漆黑。他朝着林夏伸出手,指尖泛着淡绿色的光——那是清理者才有的颜色。
“你看,”半夏朝他努努嘴,“他现在连恨都懒得恨了,只想把你变成新的养料,填补他那填不满的窟窿。你救不了他,他也容不下你,多完美的闭环啊。”
林夏握紧硬币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硬币的温度在下降,像她心里那点摇摇欲坠的火苗。她看着734空洞的眼睛,看着半夏手里焦黑的棉花糖,突然想起陈默最后那句“醒着就好”——如果连“醒着”都是被设计的,那挣扎还有什么意义?
“不好玩。”林夏开口时,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,“一点都不好玩。”
半夏脸上的笑僵了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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