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相 (2-1)

林夏猛地将蛋糕盒摔在地上，奶油和草莓溅了一地。父母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，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机器人。走廊里的声音突然消失了，窗外的救护车鸣笛声、街道上的喧嚣、甚至空气流动的声音，都在同一时刻静止。

她转身冲进旁边的安全通道，身后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，像是父母的身体正在分解重组。她一级级地往下跑，楼梯的台阶在她脚下发出"咚咚"的响声，每一步都震得小腿发麻——太真实了，这幻境的细节越来越逼真。

跑到一楼时，安全通道的门突然自动打开，外面不是医院的大厅，而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。无数个透明的球体悬浮在半空，比她在断崖上看到的更多、更密集，像一片孕育在宇宙里的细胞。

她看见陈默在不远处，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控制台前，手指在布满按钮和屏幕的面板上飞快地操作着。控制台上的屏幕显示着每个球体的状态：绿色代表稳定，黄色代表波动，红色代表即将崩溃。

"你来了。"陈默头也没回，"我以为要等更久。"

林夏走到他身边，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球体："这到底是什么地方？"

"一个意识监狱。"陈默调出一个三维地图，上面标注着无数个光点，"这些球体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，能模拟出任何环境，还能读取人的记忆和欲望，然后生成对应的幻境。"

他指向屏幕角落里的一个黑色球体："这是第一个崩溃的球体，里面的人叫张磊，建筑师，现实里因为设计失误导致大楼倒塌，被判刑十年。他的幻境是一个完美的建筑，永远不会倒塌。但三个月前，他开始在幻境里故意破坏自己的建筑，球体的能量供应出现异常，最后崩溃了。"

林夏注意到屏幕上有一个球体正在闪烁着黄色的光芒，里面的人影正在疯狂地砸东西——那是她刚才所在的医院幻境。

"是谁建造了这里？"她问。

陈默的手指顿了顿，调出一段视频。视频里，一群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正在实验室里工作，他们面前的巨大容器里，漂浮着一个透明的球体，里面隐约能看见人影在活动。

"二十年前，'意识转移计划'的秘密实验。"陈默的声音低沉，"最初是为了帮助绝症患者在幻境里度过最后的时光，后来被军方接手，变成了囚禁危险分子的监狱。但五年前，系统突然失控，开始自动捕捉普通人的意识，不断扩张，形成了现在这个无限嵌套的球体网络。"

他指向屏幕最中心的那个黑色球体，比其他球体大上百倍："这是核心球体，也就是'源头'，系统的控制中枢。所有的意识能量都汇聚到这里，维持整个网络的运转。"

林夏看着那个黑色球体，突然想起那些黑色的空壳："那些变成养料的人......"

"他们的意识被核心球体吸收了。"陈默的声音有些沉重，"系统需要能量，而人的意识是最纯净、最高效的能量来源。"

就在这时，控制台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，屏幕上的红色球体越来越多，三维地图上的光点开始疯狂闪烁。

"怎么回事？"林夏问道。

陈默的脸色变得难看："系统发现我们了。它在加速吸收意识能量，想要强行关闭所有出口。"

他调出一个倒计时：00:59:47。

"我们只有一个小时。"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装置，递给林夏，"这是意识分离器，能暂时切断核心球体对其他球体的控制。但需要有人把它送进核心球体内部。"

林夏接过装置，冰冷的金属外壳在她掌心微微震动："怎么进去？"

"每个球体都有一个能量接口，核心球体也不例外。"陈默调出一张结构图，"但接口周围有最强的防御系统，清理者会一直在那里巡逻。"

他看向林夏，浅灰色的瞳孔里带着一丝决绝："我引开清理者，你趁机把分离器插进去。记住，只有三十秒的时间，超时就会被系统察觉。"

林夏握紧手里的装置，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："我们能活下来吗？"

真实与否提示您：看后求收藏（同人小说网http://tongren.me），接着再看更方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