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密计划 (2-1)

雨后的周末，程锡、单芷和苏晓聚在学校后操场的老榕树下。树根盘错处有个天然形成的树洞，是他们新发现的"秘密基地"。

"我爸的手机密码是这个。"单芷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串数字，手指微微发抖，"他...他把我手机里的联系人全删了。"

程锡握紧了拳头，又慢慢松开："我们可以用苏晓的手机联系。"

"不行。"苏晓摇头，"我姑父太精明了。"她从书包里掏出两个崭新的传呼机，"用这个。我表哥在电子城打工，说现在的小孩都用这个联系家长，不会引起怀疑。"

单芷接过传呼机，眼睛亮了起来："这个要怎么用？"

"简单。"程锡已经拆开包装研究起来，"每个机器有独立号码，可以发数字代码。"他在小键盘上按了几下，"比如'1'是安全，'2'是有情况，'3'是..."

"太复杂了。"单芷咬着嘴唇，"万一按错了..."

"那就用这个。"苏晓又拿出一个蓝色笔记本，"我们编一套密码。比如'数学作业'代表'想见面'，'英语测验'代表'有危险'..."

阳光透过树叶，斑驳地洒在三个凑在一起的脑袋上。

周一早晨的升旗仪式上，程锡站在队伍末尾，目光不时瞟向前排的单芷。她的马尾辫上系着一条蓝色丝带——这是他们约定的"安全信号"。

突然，单芷的右手悄悄背到身后，比了个"3"的手势。程锡立刻会意，这是他们密码本上的第三条：父亲在家，今日危险。

课间操时，程锡故意从单芷身边经过，把一张折叠的纸条塞进她手里。纸条上写着：

"今日数学作业：P35第3题。"

按照密码本，意思是：

"放学后3点，老地方见。"

单芷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，把纸条揉碎扔进了垃圾桶。

周三下午，程锡正在篮球场训练，口袋里的传呼机突然震动起来。他偷偷看了一眼：

"英语测验：明天。"

密码本第二条：有紧急情况。

他借口上厕所溜出球场，正好看见单芷慌张地跑过来："我爸...我爸提前回来了！他发现我的笔记本少了十页..."

程锡的心一沉。那十页是单芷记录的他们所有见面的时间地点。

"别慌。"他拉住单芷发抖的手，"就说被周朵朵借走了。"

"不行！"单芷急得眼眶发红，"我爸说要亲自去问..."

远处传来苏晓的咳嗽声——预警信号。程锡迅速松开手，闪身躲进器材室。透过门缝，他看见单父阴沉着脸走向单芷。

"放学不回家，在这里干什么？"单父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
"我...我来拿忘在教室的书..."单芷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
单父的目光扫向四周，程锡屏住呼吸。就在这时，苏晓突然从拐角处跑出来："姑父！姑姑打电话找您，说医院检查报告出来了！"

单父的脸色变了，匆匆跟着苏晓离开。程锡这才发现，自己的后背已经全湿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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