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桌风波 (3-1)

开学第一周的晨会上，班主任林老师推了推眼镜，用粉笔在黑板上画着新的座位表。程锡坐在教室后排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，眼睛紧盯着林老师手中的粉笔。当座位表投在白板上，眼神聚焦的那一刻，他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。

"第三四列第三排，单芷和苏晓……"林老师的声音清晰地传来，"……最后列第四排靠窗，程锡。"

教室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声。程锡猛地站起身，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，包括单芷的。但就在他们的视线即将相遇的瞬间，单芷飞快地低下了头，假装整理书包。

"有什么问题吗？"林老师皱眉问道。

程锡张了张嘴，最终只是摇了摇头："没有。"他重重地坐回椅子上，感觉胸口闷得发疼。

下课铃响后，同学们开始搬动桌椅。程锡站在原地没动，看着苏晓和单芷一起搬桌子。苏晓今天扎着高马尾，发绳是轻佻的蓝色，在阳光下格外显眼。她似乎察觉到程锡的视线，转头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
"真巧啊，"苏晓的声音不大不小，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，"我和单芷又是同桌呢。"

单芷的动作顿了一下，但始终没有抬头。程锡注意到她的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，指节都泛白了。

接下来的数学课上，程锡发现自己的笔记本不见了。那本蓝色封面的笔记本是单芷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，里面记满了她帮他整理的数学公式。每次打开都能闻到淡淡的茉莉花香，那是单芷常用的墨水味道。

"在找这个吗？"

课间时，周朵朵突然出现在程锡桌前，手里晃着的正是那本蓝色笔记本。程锡刚要伸手去拿，周朵朵却把手一缩。

"单芷让我还给你的。"她歪着头，故意模仿单芷轻柔的语调，"她说'以后还是自己记笔记比较好'。"

程锡一把抢过笔记本，急切地翻开。内页上，所有单芷的字迹都被透明胶带粘掉了，只留下一个个刺眼的空白。他不敢相信地翻遍整本笔记本，每一页都是如此。他怀疑是苏晓干的。。

"她还说什么了？"程锡的声音有些发抖。

周朵朵耸耸肩："没什么了。哦对了，"她指了指笔记本最后一页，"这个没撕。"

程锡翻到最后，发现那里贴着一张便利贴：

"祝你数学进步。——单芷"

字迹工整得近乎冷漠。

午饭时间，食堂里人声鼎沸。程锡端着餐盘排在队伍里，目光不自觉地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。很快，他在靠窗的位置发现了单芷和苏晓。那是他和单芷从小学起就固定的座位。

苏晓正把自己餐盘里的鸡腿夹给单芷，而单芷...居然接了过去。程锡看得分明，单芷甚至对苏晓笑了笑。那个笑容像刀子一样扎进程锡心里。

"看什么呢？"王磊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"哦，她们啊。现在形影不离的，连放学都一起走。昨天我还看见苏晓送单芷回家呢。"

程锡手里的筷子"啪"地一声折断了。食堂阿姨惊讶地看着他："同学，你没事吧？"

"没事。"程锡勉强扯出一个笑容，接过新筷子。等他再看向那个靠窗的位置时，单芷和苏晓已经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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