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城第一医院的护士站弥漫着消毒水与苦杏仁混合的怪味。唐子枡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时,第三名受害者正躺在病床上抽搐,指甲缝里渗出淡紫色的液体,与十年前方卉案中发现的毒物反应如出一辙。
“是‘紫菀’,一种神经抑制剂。”梁程祺戴着防毒面罩,用玻璃吸管采集输液管里的残留液体,“与‘M-07’同属一个系列,但添加了颠茄成分,能让人产生濒死幻觉。”
受害者是心外科的护士,三天内,同科室已有两人死于相同症状。护士长颤抖着递过排班表:“她们三个都负责过特护病房的7床,就是……苏星住过的那个房间。”
唐子枡的目光落在7床的空床位上,床单的褶皱里卡着一根深蓝色的丝线,材质与唐振国逃跑时戴的手套完全一致。“查最近接触过7床的所有医护人员,尤其是清洁工和护工。”
梁程祺在毒物分析报告里发现一个异常:“紫菀”的分子结构中,有一个五角星的侧链,与“星辰标记”的基因序列片段完全吻合。“这不是随机投毒,是模仿‘星辰计划’的仪式性犯罪。”她放大质谱图,侧链末端的标记让她呼吸一滞——是苏月胸口的五角星胎记图案,只是被刻意反转成了黑色。
医院的监控显示,每天凌晨三点,有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身影会进入护士站,往特定的护士水杯里添加无色液体。唐子枡将监控截图发给监狱,得到的回复让他脊背发凉:此人与十年前“月亮标记”案中,给方卉送匿名包裹的快递员,是同一个人。
“他叫李伟,2015年因精神问题被启明生物辞退,当时的部门主管,是第三名受害者。”小李翻出人事档案,照片上的年轻人眼神怯懦,右耳后有个月牙形的疤痕,“更诡异的是,他的入职推荐人写的是唐振国。”
梁程祺突然想起苏月的话:“哥哥,福利院有个总穿蓝衣服的哥哥,说要帮我们找妈妈。”她调阅福利院的监控,2010年的画面里,少年李伟正给年幼的苏月和苏星递糖果,胸口别着的徽章,正是启明生物的“星辰”标志。
“他不是模仿犯,是‘星辰计划’的幸存者。”梁程祺的声音发颤,“李伟的母亲是‘月亮标记’案的第一个受害者,当年在启明生物做清洁工,发现了药物试验的秘密后被灭口,他一直活在复仇的执念里。”
唐子枡在李伟的储物柜里找到一本日记,最后一页画着双标记,旁边写着:“第七个容器的眼泪,能溶解所有毒素。”他突然想起苏月在祭坛上流出的金色眼泪,正是这种液体中和了“月尘”的毒性。
“他的目标不是护士,是苏月。”唐子枡冲向特护病房,苏月正在接受心理疏导,水杯放在床头柜上,杯壁已经凝结出淡紫色的雾霭。
李伟不知何时出现在病房门口,手里握着装满“紫菀”的注射器,眼神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:“她和她母亲一样,都是帮凶!当年如果不是苏梅提供双生子的基因数据,我妈妈就不会死!”
梁程祺猛地将苏月扑到在地,注射器的针尖擦着她的头皮刺入墙壁,淡紫色的液体在墙纸上烧出五角星的孔洞。唐子枡反手将李伟按在地上,却在他口袋里摸到一张泛黄的照片——年轻的李伟母亲站在启明生物的实验室,旁边是穿着白大褂的梁敬程,两人手里捧着的培养皿里,胚胎正发出银蓝色的光。
“我爸爸认识他母亲?”梁程祺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,照片背面的日期显示,拍摄于方卉遇害的前一周,“她不是清洁工,是基因编辑的研究员!”
李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嘴角涌出紫色的泡沫:“你们以为唐振国死了就结束了?‘星辰计划’还有第八个容器,藏在……”他的话没说完就断了气,唐子枡在他紧握的右手里发现半张芯片,与陈立后颈的型号完全相同,只是编码变成了“8”。
特护病房的电视突然自动开机,播放着一段加密视频——唐振国坐在焚毁的档案室里,胸口的第七容器标记正在渗血:“子枡,恭喜你通过了测试。第八容器藏在你永远想不到的地方,他的心跳,与你母亲最后的心率完全一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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