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新案发生 (3-3)

梁程祺走过来，手里拿着证物袋，里面装着那片蓝色布料：“刚给技术科发了消息，这片布料里有特殊的荧光剂，和启明生物十年前研发的一种实验试剂成分一致。”她看着唐子枡，“你父亲……当年是不是和启明生物的实验有关？”

唐子枡没回答，他的目光落在修表铺的招牌上。“修表铺”三个字的漆掉了一半，露出下面被覆盖的字迹，像是“诊所”两个字。他突然想起什么，转身冲进铺子，在柜台后面的墙壁上摸索着。果然，一块松动的墙砖被他抠了下来，后面是个暗格，里面放着个铁盒子。

盒子没上锁，打开的瞬间，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。里面没有金银珠宝，只有一沓泛黄的照片和一个录音笔。照片上是十年前的修表铺，林国栋和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一起，白大褂的左胸别着“启明生物”的工牌。

唐子枡拿起最上面的照片，男人的脸被划得支离破碎，但工牌上的名字依稀可见——“程敬”。

梁程祺的脸色瞬间变了。程敬是她父亲，十年前在启明生物负责实验项目，后来离奇失踪，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。

“这不可能……”她的声音发颤，手指抚过照片上被划烂的脸，“我父亲失踪后，警方查过启明生物，没发现他和‘蛇尾星’案有关。”

唐子枡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，里面传出滋滋的电流声，接着是林国栋带着哭腔的声音：“程医生，我真的不能说……说了我们都得死……那个实验根本不是救人，是……”录音突然中断，只剩下刺耳的噪音。

“实验？”唐子枡捏紧录音笔，“十年前启明生物到底在做什么实验？”

小李的电话又响了，这次他听完电话，脸色惨白如纸：“唐队，南区旧仓库发现一具尸体，后颈有蛇尾星标记，纸条上写着‘第四个’，死者是……顾明远。”

唐子枡抬头看向巷口，阳光正从云层里钻出来，照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，反射出刺眼的光。他突然明白，这不是简单的模仿作案，而是凶手在十年后，重新翻开了那本没写完的死亡笔记，而他们这些被卷入其中的人，都成了新的注脚。

“去南区。”他把铁盒子塞进证物袋，声音冷得像冰，“这次我们不能再让凶手领先了。”

梁程祺跟上他的脚步，白大褂的下摆扫过门槛上的积水，带起一串细碎的水花。她看着唐子枡的背影，突然觉得十年前那场悬案的阴影，正顺着这场雨，悄无声息地漫过来，要将他们所有人都拖进深不见底的黑暗里。

专案组的电话在这时打了进来，老局长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，带着浓重的疲惫：“子枡，程祺，你们记住，这个案子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。十年前我们漏掉的东西，现在必须一点一点找回来——包括那些被刻意埋葬的真相。”

车驶出老巷时，唐子枡从后视镜里最后看了一眼那间修表铺。阳光已经照亮了半条巷子，只有铺子门口那片地，还浸在阴影里，像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。他知道，从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起，他们就已经站在了十年前那场噩梦的入口，而门后的东西，可能比所有卷宗里记录的，都要恐怖得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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