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南城公墓,墓碑在雾气中若隐若现,像沉默的剪影。梁程祺站在父亲梁敬程的墓前,墓碑上的照片已经有些褪色,父亲穿着白大褂,笑得温和。她放下一束白菊,指尖抚过冰冷的石碑,上面刻着的生卒年月——1970-2015,像一把钝刀,反复切割着她的心脏。
“爸爸,我来看你了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几乎被风吹散,“我知道你没做错事,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们……”
唐子枡站在不远处,看着她单薄的背影,手里捏着那份从U盘里打印出来的监控截图——少年苏星站在血泊旁,眼神里的恐惧像针一样扎人。他忽然明白,苏星留下的摩尔斯电码,不仅是为了指引地点,更是在求救。
“他来过这里。”梁程祺转身,指着墓碑旁的泥土,那里有一个新鲜的脚印,尺码和苏星的鞋一致,“他昨晚就在这里。”
脚印旁有一个用石头压着的信封,没有署名。梁程祺打开,里面是半张泛黄的照片——年轻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她,旁边站着苏星的母亲苏梅,两人靠得很近,笑得像亲姐妹。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:“1998年,星辰计划启动,我们都以为是救赎,却没想到是深渊。”
“我母亲也参与了‘星辰计划’?”梁程祺的声音发颤,她一直以为母亲只是普通的护士,对父亲的工作一无所知。
唐子枡接过照片,照片的边缘有撕痕,像是从一本相册里扯下来的:“苏星想告诉你,你们的母亲是知情的,甚至可能……是参与者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梁程祺摇头,母亲在她十岁时因“意外”去世,父亲说她是为了阻止一场医疗事故才被人害死的,“我母亲是好人,她不会做那种事。”
她蹲下身,手指在墓碑底座摸索,忽然触到一个凹槽——和她那枚五角星徽章的形状完全吻合。她将徽章嵌进去,墓碑侧面弹出一个暗格,里面放着一个棕色的笔记本,是母亲的。
笔记本里记录着“星辰计划”的另一个真相:母亲和苏梅都是项目的志愿者,她们的孩子(梁程祺和苏星)是实验的“备用容器”。母亲发现顾明远要用活人做实验时,想带两个孩子逃跑,却被顾明远设计“意外”身亡,苏梅则被胁迫,成为控制苏星的棋子。
“她不是护士,是项目的伦理监督员。”梁程祺的眼泪滴在笔记本上,晕开了墨迹,“她为了救我们,假装配合顾明远,偷偷收集证据,最后被他灭口了。”
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字条,是母亲的字迹:“祺祺,苏星胸口的胎记是月牙形,那是我们相认的标记。如果我和你爸爸不在了,你要保护好弟弟,他是无辜的。”
弟弟。
这个词像电流一样击中梁程祺,她忽然想起在旧实验室看到的苏星的医疗记录——他的左胸确实有月牙形的胎记,只是被常年的疤痕覆盖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“他一直戴着围巾,是为了遮住胎记。”梁程祺的声音哽咽,“他怕我认出他,怕我知道真相后恨他。”
唐子枡的对讲机突然响起,是小李的声音,带着急促的喘息:“唐哥,找到林墨了!他在星辰广场附近的一家网吧,说苏星约他午夜见面,有重要的东西要给他!”
“林墨?”唐子枡皱眉,“他知道苏星的身份?”
“知道!他说苏星是他唯一的朋友,十年前是苏星把他从火场里救出来的,还送他去了孤儿院!”
梁程祺猛地抬头,看向星辰广场的方向。雾气渐渐散去,阳光穿透云层,照亮了远处钟楼的尖顶。她终于明白苏星的“最终净化”是什么意思——不是移植心脏,而是向所有人揭露“星辰计划”的真相,用自己的方式,为十年前的受害者赎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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