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星消失在通风管道的阴影里,像一滴墨融入清水。唐子枡立刻调来了警犬,循着气味追踪,但管道错综复杂,延伸至医学院的地下管网,最终在一处废弃的污水处理口失去了踪迹。
“他对这里的地形太熟悉了。”唐子枡站在污水处理口旁,看着警犬焦躁地刨着地面,“肯定不是第一次从这里走。”
梁程祺蹲下身,检查着管口边缘的泥土,用镊子夹起一小块布料碎片——深灰色,防水材质,和苏星风衣的面料一致。“他受伤了。”她举起碎片,上面沾着暗红色的血迹,“管道里有锈蚀的钢筋,他逃跑时被划伤了,血迹会留下痕迹。”
技术科的人很快赶到,用荧光试剂追踪血迹,果然在管网的岔路口发现了清晰的轨迹,指向医学院后方的一片荒地。
“那里是……”梁程祺看着地图,瞳孔微缩,“我父亲当年的私人实验室,早就废弃了。”
荒地覆盖着半人高的野草,实验室的铁门锈得像块废铁,锁孔里塞满了泥土。唐子枡让人撬开铁门,一股混合着铁锈和消毒水的气味涌了出来,呛得人皱眉。
实验室不大,分里外两间。外间堆满了废弃的仪器,玻璃器皿碎了一地,墙角的铁架上还挂着几件泛黄的白大褂。里间有一张金属操作台,上面放着一台老式电脑,屏幕积着灰,主机却亮着一盏微弱的指示灯——还在运行。
“电脑是热的,他刚离开不久。”唐子枡戴上手套,碰了碰键盘,屏幕瞬间亮起,显示着一个密码输入界面,背景是一张照片:年幼的苏星和梁程祺坐在实验室的地板上,手里各拿着一个心脏模型,父亲梁敬程站在他们身后,笑得温和。
照片上的日期是2005年6月1日,儿童节。梁程祺的呼吸猛地一滞——她对这张照片毫无记忆,仿佛那段童年被硬生生剜去了一块。
“密码会是什么?”小李盯着输入框,“生日?名字缩写?”
梁程祺的目光落在照片里的心脏模型上,模型底座刻着一串数字:“20050601”。她试着输入,屏幕跳出血红色的错误提示。
“不是日期。”她指尖划过键盘,忽然想起父亲笔记本里的一句话:“星辰的密码,藏在心跳里。”
“心跳?”唐子枡看向操作台,角落里放着一个老式听诊器,金属部分已经氧化发黑。他拿起听诊器,放在耳边,隐约能听到电流的杂音——听诊器被改装过,连着电脑主机。
“试试用听诊器。”梁程祺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唐子枡将听诊器的探头放在自己胸口,按下回车键。屏幕上的密码框开始跳动,随着他的心跳节奏出现一串数字:“72 85 60”——是心率数值。
错误提示再次弹出。
“不对,”梁程祺摇摇头,“是苏星的心跳。”她拿起顾明远的笔记本,翻到记录苏星病历的一页,“他的静息心率是105次/分,运动后可达150。”
唐子枡输入“105150”,屏幕闪了一下,跳出一个文件夹,命名为“星辰的终章”。
文件夹里只有一个视频文件,点开后,画面晃动,像是用手机拍摄的。镜头对准实验室的操作台,苏星穿着白大褂,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,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,刀尖对着镜头:
“祺祺,当你看到这个视频时,我应该已经找到‘净化’的最后一步了。别恨顾明远,他只是个可怜的父亲,为了救我,把你也拖进了这场游戏。”
他转身走向墙边的保险柜,输入密码,取出一个玻璃罐,里面浸泡着一颗心脏,标签上写着“梁敬程,2015.6.18”——正是梁程祺父亲去世的日子。
“这颗心脏本该是我的,”苏星抚摸着玻璃罐,眼神狂热,“但爸爸舍不得,他说你是无辜的。可他忘了,我也是他的儿子!他为了保护你,把我送给苏梅那个疯子,让我在病痛里挣扎了二十年!”
视频里的苏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他捂住胸口,呼吸急促:“我的时间不多了,祺祺,最后一次‘净化’定在明天午夜,地点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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