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贵妃顿了顿,意有所指地扫过众人:“有些人啊,总想着借皇子的势往上爬,却不想想,没那金刚钻,别揽瓷器活。真要是为了三阿哥好,就该安分守己,别总想着算计旁人的肚子,到头来害了自己,也连累了孩子。”
这话明着骂齐妃,暗着却在影射皇后借三阿哥打压后宫,甚至牵扯到年羹尧在前朝的势力 —— 华贵妃这是在警告皇后,别以为解禁了玉贵人就能拉拢甄远道,年家的势力还在,三阿哥的事没那么容易翻篇。
皇后脸色发白,却强撑着端庄:“华贵妃慎言,齐妃是自己糊涂,与旁人无关。三阿哥有皇上和本宫照拂,自然无碍。”
“但愿如此吧,” 华贵妃冷笑一声,起身理了理披风,“天儿冷,本宫身子不适,就先回翊坤宫了。” 说罢,竟不等皇后发话,便带着颂芝扬长而去。
殿内一片死寂,众人望着华贵妃的背影,再看看皇后铁青的脸色,谁都不敢出声。
只有陵容低着头,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银线 —— 这寒冬腊月的,宫里的风,怕是要更烈了。
腊月的紫禁城被一层薄雪覆盖,琉璃瓦上积着皑皑白雪,檐下的宫灯映着雪光,倒显出几分太平景象。
各宫忙着除尘、挂福字,采办年货的太监宫女往来穿梭,看似一派祥和,只是擦肩而过时,眼底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戒备。
甄嬛的碎玉轩终究是热闹了些,撤了禁足的牌子,宫人们也敢大声说话了。可皇上自解禁那日起,便再没踏足过碎玉轩。
甄嬛依旧每日晨起理妆,看书练字,仿佛禁足的日子从未有过,只是偶尔望向窗外空荡荡的院子,眼神会空落片刻。
流朱看着心疼,忍不住道:“小主,要不要让人去养心殿递个牌子?哪怕请皇上过来喝杯茶也好。”
甄嬛摩挲着书页上的字,淡淡道:“不必了。皇上忙,咱们不添乱。”
她心里清楚,皇上解禁她,是为了她父亲,是皇后的有意帮扶,而非念着旧情。这层窗户纸,捅破了反而难堪。
景仁宫的气氛却一日比一日沉闷。皇上除了初一十五的请安,几乎不再踏足,赏赐也比往年稀了许多。
皇后坐在窗前看着账本,眉头紧锁。剪秋端来一碗参汤:“娘娘,夜深了,歇歇吧。今年各宫的份例都按规矩发了,华贵妃那边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。”
“没闹?” 皇后冷笑一声,“她是在憋大招呢。年羹尧在西北越发跋扈,她手里的银子只会多不会少,如今这般安静,反倒可疑。”
她顿了顿,又道,“碎玉轩那边,可有动静?”
“派去的人说,玉贵人每日只是看书写字,连院子都少出。” 剪秋道,“倒是淳常在,前几日托人送了两盒自己做的芙蓉糕到景仁宫,说是给娘娘尝尝鲜。”
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:“方淳意?她倒是比从前活络了。规矩学好了,便想往本宫这儿靠了?” 她端起参汤抿了一口,“也罢,宫里多个人眼线总是好的。你让人回句话,说她的手艺不错,赏她一匹云锦。”
“娘娘是想……”
“本宫抬举了她一次,不介意再抬举她第二次。还有玉贵人总不能一直这么闲着,” 皇后放下汤碗,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,“她是皇上亲自复位的,若是一直沉寂,反倒显得皇上薄情。你找个机会,让碎玉轩的人知道。”
剪秋心领神会:“娘娘高明,这样既不会显得刻意,也能让玉贵人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另一边的翊坤宫,华贵妃正对着一叠账单发脾气,鎏金的护甲把账本戳得全是洞:“又是内务府!今年的份例砍了三成不说,送来的料子也都是些下等货!年下要赏的人那么多,这点银子够什么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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