戌时三刻的冷风卷着枯叶,灯笼在风中摇曳,投下斑驳阴影。我攥着那片银杏叶,指尖摩挲着叶脉间的刻痕。这叶脉纹路和翠竹手里的一模一样,连那串数字02-07-19都分毫不差。
"林昭昭,你到底是谁?"
我回头看了一眼来路,废殿里铜盆还搁在佛龛前,密函上"林氏血脉"四个字被血渍糊得发亮。翠竹的脖颈歪斜如断线木偶,她咽气前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,仿佛要把我的模样刻进眼底。
铁链拖地声由远及近,废弃角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。沈敬之半张脸从黑暗里探出来,烛光在他眼窝处投下两团阴影。
"跟我来。"
霉味混合血腥气扑面而来,石阶泛着诡异青光。我提起裙摆踏入黑暗,身后传来铁链重新锁死的响动。火折子"嚓"地点燃,照见墙壁上斑驳的刻痕——那分明是串数字,和我掌心银杏叶上的完全一致。
脚步声突然在头顶响起,比我自己多出两组。我仰头望着密道穹顶的砖缝,暴雨那日卡车刺耳鸣笛声突然在耳边炸响。刹车痕、飞溅的血迹、碎玻璃...然后睁开眼就是承禧殿雕花窗棂。
"小心。"
沈敬之伸手扶住我踉跄的脚步,袖口露出段狰狞伤疤。烛光晃过墙壁时,我看见自己映在青砖上的影子变得模糊不清,像是被水晕开的墨迹。
密室门推开时,尘土簌簌落下。火把突然亮起,照见案几上摊开的卷宗。我瞳孔猛地收缩——那分明是林家族谱,可落款印章却是"沈"字。
"你以为的穿越真是意外?"
沈敬之的手指划过族谱某处,停在"沈凝玉"三个字上。我后退半步撞到铜镜,镜中倒影却是个陌生女子,眉眼与我有七分相似,只是眼角那颗泪痣分明在右眼。
"你早就知道对不对?"
话音未落,剑锋破帘而入。萧烬严玄色衣袍带起一阵风,布片纷飞间沈敬之笑得讥讽:"陛下倒是来得快。"
"你怎知我会来?"
"因为您早该烧了这份卷宗。"沈敬之抬手将族谱推到我面前,"陛下可曾告诉过她,为何独独不杀你?"
我攥紧袖中令牌,那是翠竹死前塞给我的。檀香味突然在鼻尖萦绕,我想起每次任务提示时都有这种味道,还有翠竹身上...她喉间涌出的黑血也是这般颜色。
"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?"
萧烬严朝我走来,靴尖碾过飘落的纸页。他伸手要拉我,我本能地后退半步,后腰抵住案几。他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,指节泛白。
"昭昭..."
"别叫这个名字!"我吼完才意识到声音有多抖,"这不是我的名字。"
沈敬之突然剧烈咳嗽,捂嘴的帕子染上暗红。他从怀中掏出个令牌抛向空中,萧烬严立刻甩袖去抓,却听"咔嚓"一声,令牌坠地时裂成两半。
我弯腰捡起半枚令牌,龙首衔珠纹路在火光下泛着幽光。这纹路和我腰间令牌一模一样,只是边角沾着的不是铜锈,而是干涸的血迹。
"去找她...才是..."
沈敬之最后的话卡在喉咙里,身体重重倒地。萧烬严猛地转身,剑尖挑起帘布时火星四溅。我看着他背影,想起他捏着我下巴逼我喝药时说的话。
"别离开朕。"
头顶传来闷响,尘土簌簌而落。萧烬严突然抓住我手腕,拉着我往密道深处跑。掌心传来的温度和记忆中冰凉的帝王截然不同。
"真正的...是谁?"
我望着坍塌的密道入口,碎石下露出半截令牌。那龙首衔珠纹路在火光中忽明忽暗,和我手中残片完美契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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