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刺进房间时,苏槿夏正趴在母亲的遗物上悠悠转醒。脸颊还压着那张乐队的照片,留下了一片红印,与昨晚苏明远打的巴掌印重合在一起。
手机屏幕突然亮起,是陆昭宁的信息:[开学典礼7:30,别迟到了,记得穿好校服。]
苏槿夏揉着酸痛的脖子,目光再次落到照片背面的“昭铭”二字,感觉有点恍惚。
“昭铭…昭宁.…”她无意识地念叨着。手指描摹着照片中黑发少女的轮廓。那个侧脸…那个下颌线条,实在是跟现在的陆昭宁太像太像了…
苏槿夏站在浴室的镜子前,将红色的发尾又染深了一个度,化学染发剂的味道刺得她眼睛发疼,却让左边脸颊的巴掌印显得不那么明显了。她咬着皮筋将红发扎成一个随性的高马尾。
她慢悠悠地下楼,故意把校服外套甩到肩上。林美芳递来早餐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。
“不用了”她侧身避开,拨片项链随着动作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光。那是母亲生前交给她的,现在又被她翻出来戴上。
苏槿夏推开家门时。晨风掀起她扎高的红发,露出颈间闪烁的拨片项链。林美芳突然从身后拽住链子:“这破烂还留着?”金属链条勒进皮肤,拨片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大理石的地板上。
“捡起来。”苏槿夏的声音很轻,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的肉里。
林美芳的高跟鞋碾过拨片:“你妈都死了这么久了——”
“闭嘴!”苏槿夏的声音充斥着怒气:“你也配提我妈吗?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?!”说着就撞开林美芳,蹲在地上把拨片捡起来。把拔片捡起来时,发现背面多了一道新鲜的划痕,露出暗红的漆——这不是普通的金属,看起来像是某把定制贝斯的琴桥零件。
开学典礼的列队像一场精心策划的刑罚。苏槿夏被安排在最后一排,旁边是不断打着哈欠的严斯年。前排的女生不断回头偷瞄她的红发,窃窃私语像一群苍蝇在耳边盘旋。
“你看她的头发…学生会不管吗?〞
“谁知道呢?听说她是美术生,应该不会管吧…”
“看起来好嚣张的样子…”
严斯年突然吹了声口哨,音调精准地模仿了吉他的滑音。前排的女生被吓得噤声,苏槿夏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。
“你还玩音乐呀?”她压低声音问道。
严斯年眨眨眼:“玩呀~”
“那你刚才是在维护我吗?”
“嗯…应该算是吧,我看不惯嚼舌根的人。”严斯年思考了一会儿:“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昭宁也玩吧,我觉得她应该告诉你了,她第一次一次性跟一个人说那么多话。”
“嗯…她昨天告诉我的,还叫我不要告诉其他人,那为什么你会知道?还有第一次一次性跟一个人说那么多话是什么意思?”
严斯年稍加思索了一下:“第一个问题先保密,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在这个班里除了你我其他人不知道。至于第二个问题…她之前有自闭症,不爱跟人说话。”
“自闭症?”
“嗯,但现在应该好很多了。”
主席台上,陆昭宁正在调试话筒。阳光穿过银杏叶在她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黑发束成一丝不苟的马尾,连鞠躬时弯曲的弧度都像是拿尺子量过的。
“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?”严斯年嗤笑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等以后你就知道了。”严斯年这个人好像还挺喜欢卖关子的。
苏槿夏的视线黏在陆昭宁的右手手腕上——那里有若隐若现的琴弦勒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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