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丽丝赶着零刚要进电梯挤了进去,“怎么了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去,顺便跟你聊一下。”
“嗯。”
越野车在夜色里像一头沉默的黑豹,沿着城市高架疾驰。车窗半降,风把爱丽丝耳边几缕发吹得乱飞,她侧头看零——男人握着方向盘,指背因用力而泛白。
“零,”她先开口,声音被风撕得七零八落,“你把车窗关了空调开一点,冷。”
零没说话,将空调暖气开上,车窗关上。
爱丽丝深吸一口气,把安全带往肩头提了提:“刚才在办公室,你为什么不跟逍遥说句话?他就站在你面前,你当他空气。”
“看见了,活着的。”零打转向灯,右转,仪表盘光映在他瞳孔里,像两片冷湖。
“这不是死不死的问题!”爱丽丝猛地拔高音量,又压下去,“你没看到他脸色?白得跟A4纸一样。你们……不是恋人关系吗?你至少问一句‘疼不疼’。”
越野车碾过减速带,车身轻轻一晃。零的喉结滚了滚,像把什么生硬地咽回腹腔:“这是私事。”
“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?”爱丽丝苦笑,手指抠着安全带边缘,“零,你在把他当BUG,当信号,当KPI,可他是人——”
他踩下刹车,越野车停在一条暗巷口,他转头第一次直视爱丽丝。
爱丽丝被那双通红的眼睛吓得呼吸一滞,半晌,才轻声道:“至少能让他觉得,不是独自在扛。”
零松开方向盘,爱丽丝侧过身,目光柔软却执拗,“你把自己的情绪调成静音,就是铁人也会短路。零,你总得让他知道,你——”
“爱丽丝。”零忽然打断她,“你的关心多余了,我和你没那么亲密。”
……
七楼礼堂的灯调成了星空模式,穹顶洒下一片深蓝,像有人把夜搬进了室内。
舞台灯一亮,音乐轰然,台下观众席随之泛起海浪般的掌声。
小黄占据了第三排最中间的位置,手机支架支在椅背,镜头对准舞台,另一只手在零食袋里翻江倒海——爆米花、辣条、旺仔牛奶,三连击,她笑得比台上还灿烂。
爱丽丝和阿念坐在她右侧。每当节目换场,他们才轻轻鼓掌,掌心贴着掌心,声音压得很低。
逍遥坐在过道旁的座位。他没看舞台,垂着头,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来回滑动——像是在刷新闻,又像在回消息,更像在等一条永远不会来的推送。偶尔舞台灯扫过,他镜片上便闪过一道冷白,映不出任何情绪。
零坐在他正后方一排,背脊靠在椅子上,双臂环胸,目光落在舞台,却像穿过演员看向更远的地方。主持人讲着玩笑,台下哄笑,零的嘴角也纹丝不动。
音乐间隙,灯光熄灭,只剩应急出口的绿光。牛马老板从侧幕阴影里走出,风衣下摆带起细微风响。他没打招呼,直接坐到逍遥旁边,空着的左手椅背“咔哒”一声被扳下。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扶手的距离。
台上进入下一个节目,爵士鼓点轰然炸响。
老板喉结滚动,似乎想说什么,却被观众席骤然爆发的掌声打断。台上进入高潮,一束追光横扫,恰好掠过逍遥的脸——苍白得近乎透明,唇角却挂着没温度的弧度。
掌声雷动里,零的后肩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,又缓缓放松。没人看见。
小黄弯着腰,小心翼翼的移过来,把爆米花桶递到老板和逍遥面前:“逍遥哥,你吃不吃——”话到一半停住,她这才注意到牛马老板的存在,以及逍遥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灰。
老板罕见的没有带他的头套,但带着鸭舌帽和墨镜看不出脸,他抓了一把小黄的爆米花,“嗯哼,我吃。”
舞台灯“啪”地切换成玫瑰粉。
爱丽丝左手拎裙摆,右手一捞,把还在往嘴里塞爆米花的小黄肩膀拍了拍,再一伸臂,阿念被她从椅背后面“拔”出来,像拔一颗害羞的蘑菇。
“该我们了!”她声音不大,却自带鼓点节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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