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次抗战在奉化的领导下自是无疑的,我们海外侨界当然应该支持他。募捐款项应找人直接送重庆。在向华侨同胞的宣传中应说明这一点。不要落到地方军阀手中……”说到这里他想起自己当年就是个地方军阀,他咳嗽了一声掩饰过去,转开了话头:“刚才老夫就说了奉化的武功在国内无人能比,也只有他能领导抗战,坚持到底。我们江浙人是吃软不吃硬的。这次日本人要来硬的,我们要跟他死抗到底!奉化这个人在军界是后起之秀,老夫对他不了解。如是北洋手上,他最多也是个偏裨小校。但时代不同了,他现在背后有美国、苏俄的奥援,自然能做一番事业。”
洪门致公堂的堂主接口道:“我们洪门弟兄历来讲究白刀子进、红刀子出。当年孙总理就是我们洪门的洪棍。这次日本人欺负我们,不说民族大义,单就我们洪门的规矩就不能饶了他。蒋哥是青帮弟子,天下帮会是一家,青洪帮更是一体,我们当然要帮蒋哥!”
广东同乡会的会长道:“应该!应该!我听****讲话声音绵软悠长中透出坚忍不拔,相貌刚毅伟岸是个武人中的:翘楚,我们支持他没有错,以后抗战胜利他定是中国领袖。”
致公堂的师爷道:“未必然,我对介石老弟略做了点观察,还是他北伐胜利之后……”说到这里他看了成逵一眼,成逵就是被蒋打败下野出洋的。见成逵正盯着他在等下文,似乎并不介意,便又接着说道:“介石老弟他崇奉孔孟,以曾文正公为楷模,对曾文正公集是每日必读。十年剿共战争中又编了曾、左、胡、李的治兵语录,给他的手下人手一册。一心想当蒋文正公,要做个立功、立德、立言的圣人。他忽略了一点,即曾文正公那一套学说也好、处事待物、治军带兵也好,是为臣之道,不是帝王之道。而他在中国当前身处之地位实乃帝王。帝王即有帝王学说……”
成逵打断他的话问道:“老弟、你能不能简言之什么叫帝王之学?”
"心黑手硬、六亲不认、为皇帝宝座可以弑父屠弟、杀妻灭子!做事不做则矣,一做则做绝,使对手根本没有翻盘的可能。”
“你这样一说老夫受教了。”成逵冷冷地说了一句,他对致公堂师爷的话很不满。
致公堂师爷没有听出成逵的话音,继续说道:“介石老弟心慈手软,对政敌、对袍泽都是话不说绝、事不做绝,自以为是化敌为友。须知一旦主客易位,别人就不会像他对别人这样对他了。远的不说,单说近年西安事变的张汉卿会对他如他对自己这样吗?肯定是江山易手、血流成河。”
成逵心里想道:你这些都是黑社会的做法,我们这些读孔孟之书的人哪个做得出来哦!但转念一想师爷本身就是一个半黑社会的人物,心里也就释然了。
大家又讨论了一些募捐的具体事项会议也就散了。
晚饭过后,一家人送走客人在客厅闲,成逵说起了下午对***的议论,素梅在傍说道:“那个先生也太弯弯绕了。唐太宗李世民在《吊魏武帝文》中有一句话就把他的意思概括完了……”
“什么话?”成仁忙不迭的打断妻子的话。
“一将之智有余,万乘之才不足!”素梅回答道。
成逵一笑:“他说得轻巧,他写这篇文章时他已是唐朝的皇帝了,当然口气大啰。”
一家人说笑一回,大家各自回房安息。
素梅刚参加完学校授硕士学位的毕业典礼,就兴冲冲去约成仁的侄女苏珊同去旧金山拜访侨界领袖,筹备支援国内抗战的捐款活动。苏珊一听素梅的建议,又兴奋、又懊丧:兴奋的是自己可以为抗战贡献自己一份力量,懊丧的是移民局所在地的旧金山是她不敢涉足的禁区”。她为此坐立不安,懊恼不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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