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蓁抬手,指尖在半空顿了顿,指腹摩挲着方才握剑时沾的血痕,那姿态分明是要向霖舒讨手帕。李暗见状,忙不迭地从袖中掏出自家绣着云纹的锦帕递上去,脸上还堆着讨好的笑:“路将军,用我的。”
路蓁挑眉看他,语气凉飕飕的:“谁跟你要了?安分点,待会儿再找你算账。”
李暗心里“咯噔”一下——完了,这笔账怕是要算得惊天动地。
霖舒悄悄溜出庙门,见鹤夜还站在老槐树下,青石板上落着几片被风吹来的枯叶,便走上前:“你怎么不进去?”
鹤夜垂眸看着手中的玉佩,那是块成色极好的暖玉,上面雕刻着细密的莲纹,此刻却被他捏得冰凉:“进去找死?”
霖舒被噎得没话说,默默闭了嘴。他实在不懂,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怕路蓁?难不成他身上藏着剧毒?一阵阴风吹过,卷起地上的枯叶,霖舒打了个寒颤,裹紧了身上的外衣。
路蓁不知何时走了出来,玄色的衣袍在风里微动,盯着他道:“回路府。”顿了顿,又扫向李暗和鹤夜,眼神冷得像冰,“你们也滚过去。”
李暗心里叫苦不迭,偏头瞪了鹤夜一眼——看吧,平白无故躺枪了。
霖舒刚要上马车,路蓁忽然伸手把他拽了下来,力道不重却不容抗拒:“上我的马,我带你回去。”霖舒不敢惹他生气,乖乖应了,踩着马镫翻身上马,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前,后背几乎贴着他的胸膛,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沉稳的心跳。
谁知刚到路府外,就见王公公穿着一身朱红蟒袍,正站在石阶上张望,手里的拂尘被风吹得飘了起来。路蓁心里暗叫麻烦,脸上却堆起笑:“王公公大驾光临,所为何事?”
王公公见他们来了,忙上前拱手,声音尖细:“路将军,太子殿下,皇上在府里等着呢,说是要见二位。”
李暗撇了撇嘴,腹诽道:早不来晚不来,偏这会儿来添乱。
前厅里,李松端坐在主位上,手里把玩着玉扳指,看着底下站着的两人——一个是自己的亲儿子,一个是前不久刚封的护国大将军,心里满是无奈。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慢悠悠开口:“云栖,你知错吗?”
李暗一愣——知什么错?自己没犯错啊!他转头看向路蓁,见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,嘴角还噙着若有若无的弧度,顿时明白了:不就是把霖舒带去东宫,又让他被拐走了一次吗?多大点事,至于揪着不放?
李松瞥见路蓁那副看好戏的模样,心里更不悦了,指尖在玉扳指上摩挲的力道都重了几分。
尴尬的气氛在厅里蔓延,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。霖舒见状,轻声开口,声音清澈如泉:“陛下,太子殿下并非有意,只是一时疏忽,还望皇上莫要怪罪。”
李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忙顺着台阶下:“既然景安都这样说了,路将军,要不这事就这么过去了?”
路蓁没应声,反倒笑了一声,笑意却没达眼底,像是结了层薄冰:“还请皇上管好自家太子,别再祸害我师弟了。”
李松心里翻了个白眼——我还没说你把我儿子吓得魂不附体呢!
李暗搭着鹤夜的肩,脸色十分不快,下颌线绷得紧紧的。李松知道再待下去也讨不到好,索性起身回宫了,临走前还瞪了李暗一眼,那眼神像是在说“回头再收拾你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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