霖舒再次睁眼时,发现自己躺在一座破败的山神庙里。身下是冰冷的稻草,鼻尖萦绕着霉味与尘土气。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见他醒了,狞笑着凑上来:“小子,瞧你细皮嫩肉的,定是哪家富贵公子。把你卖了,够老子快活半年了。”
霖舒翻了个白眼——闹了半天,不是土匪,是人贩子。庙里还缩着几个孩子,最小的那个不过七八岁,正抱着膝盖瑟瑟发抖。他懒得跟这汉子废话,索性往草堆上一靠:“随你折腾,到时候自然有人来赎我。”
汉子被他这镇定模样噎了一下,正要发作,霖舒忽然抬眼:“有个更快拿到钱的法子,要不要听?”
汉子眼睛一亮:“什么法子?”
“写信去江南学府,交给一个叫寒塑的人。”霖舒语气平淡,“他瞧见信,自会带钱来。”
汉子巴不得省事,立刻叫人找来纸笔。霖舒提笔写了寥寥数语:“东南方向,寻山神庙,带钱赎人。”字迹虽潦草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送信的人赶到江南学府时,寒塑正因为找不到霖舒,在学府借住。接过信一看,他吓得差点把信纸捏碎,转身就往李暗住的院子跑:“不好了!霖舒被人拐了!”
李暗拆开信,指尖一抖,信纸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他猛地跳起来,门外的侍卫被他这动静吓了一跳:“去!多叫些人手!跟我去救霖景安!”
鹤夜早已拎着佩剑站在门口,眼神冷得像冰。李暗知道大张旗鼓会引人注意,忙吩咐侍卫分批出发,自己则混在最后一批人里出了学府。寒塑看着这阵仗,总觉得心里不安,索性偷偷写了封急信,让信鸽送往边关——他得让路蓁知道。
边关军营,刚打完硬仗的路蓁正趴在案前小憩,梦里都是霖舒写的那句“帮我揍太子”。帐外忽然传来信鸽振翅的声音,他猛地惊醒,拆开信纸一看,“拐走”“山神庙”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,烫得他心口发疼。
“备马!”路蓁掀翻案几,嘶吼声震得帐顶落灰。帐外昏昏欲睡的将士被这声吼吓得瞬间清醒,手忙脚乱地牵来战马。
马蹄踏碎边关的月色,路蓁一路疾驰,竟在卯时赶到了京城。他勒马停在路府门前,守门的箐管家揉着眼睛出来,见是他,惊得差点瘫坐在地:“大、大人?您怎么回来了?”
“把我的朝服拿来,我要进宫面圣!”路蓁翻身下马,银甲上的血腥味还未散尽。
箐管家不敢多问,忙引着他进门:“大人,您这时候回宫……”
“我不回来,你们打算把景安被拐的事瞒到什么时候?”路蓁冷哼一声,眼神里的寒意让箐管家瞬间闭了嘴。
皇宫大殿,李松刚披好龙袍,就听闻路蓁求见,不由得揉了揉眉心——他就知道这尊杀神回来没好事。
“臣路蓁,叩见皇上。”路蓁行礼时,甲胄碰撞的脆响里带着戾气。
李松扯了扯嘴角:“免礼。将军不请自来,所为何事?”
“太子殿下带走了臣的师弟,臣今日是来讨人的。”路蓁抬眼,目光锐利如剑,“臣恳请皇上恩准,前往东宫要人。”
李松心里叹气——霖景安失踪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,这小子还在这儿装傻。他挥挥手:“退下吧,此事朕自有安排。”
路蓁转身就往殿外走——解决了皇上,该去找李暗算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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