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路蓁便让人将霖舒的一应物什都搬到了路府——自然,也包括他本人。
路府的规模远超霖舒的想象,亭台楼阁错落有致,庭院深深。下人们见了他,都恭敬地唤一声“霖公子”,显然是得了吩咐。
路蓁亲自带着他在府中转了一圈,让他记熟大致的布局。走到一处回廊时,路蓁忽然问:“霖舒,岚老先生给你赐的字是什么?”
霖舒抬眸望他,轻声道:“先生赐的字是景安,景色的景,平安的安。”
“那景安,”路蓁唇边漾开一抹宠溺的笑,眉眼弯弯,自有一番俊朗风姿,“我们去完成今日的课业,可好?”
霖舒应声跟上。弹琴、练字、背诗、画竹……路蓁手把手教着,眼底的惊喜藏不住——景安竟是一点就透,悟性高得惊人。路蓁向来偏爱聪慧之人,而霖舒,也渐渐习惯了这份温柔细致的照料。
日子在笔墨书香中悄然流逝,转眼便到了腊月二十九。宫里已开始为路蓁的生辰忙碌,路府更是张灯结彩,一片喜气。
书房内,路蓁望着桌上备好的盔甲与长剑,神色复杂。这时,房门被轻轻敲响,霖舒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走了进来。
“师兄,”他将面碗放在桌上,轻声道,“尝尝我煮的长寿面?”
路蓁回头,见他眉眼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,不由笑了:“景安煮的,自然要尝。”他拿起筷子,几口便将面吃了个精光。
霖舒看着他,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,闷闷的。他向来藏不住心事,路蓁一眼便看穿了,放下碗柔声道:“景安,我走之后,要听夫子的话。想我了,便写信给我。夜里别熬太晚,莫要累着。”
太久没人这般惦记自己,霖舒鼻尖一酸,强忍着才没掉泪,只低声道:“师兄也早些休息,别太劳累。”
回到卧房,路蓁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,索性起身点亮了烛火。刚抬头,便瞥见窗外有个模糊的人影。他心头一紧,抓起剑躲在门后,屏息等待。
半晌,门外传来怯生生的声音:“师兄……你睡了吗?”
路蓁悬着的心骤然落下,剑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他开门,看着门口的霖舒,又气又笑:“大半夜不睡觉,跑到我这儿来,是想刺杀师兄?”
“才不是!”霖舒急忙摆手,“我看你屋里没亮灯,以为你睡了,在门外转了半天,见灯亮了又没动静,才敢敲门的。”
路蓁侧身让他进来,捡起地上的剑放回原处,问道:“来找我,有何事?”
霖舒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茶壶,递到他面前,脸颊微红:“这是我课余学着做的,样子不算好看,但……应该能用。会不会太寒酸了?”
话未说完,路蓁已接过茶壶,指尖摩挲着壶身,语气认真:“很好看,不寒酸。我很喜欢。”
见他真心喜欢,霖舒也笑了,正起身想回去,却被路蓁叫住。路蓁从身后取出一个锦盒,打开,里面躺着一只帝王绿手镯,水头足,成色极佳,一看便知价值不菲。
他拉过霖舒的手,将手镯轻轻戴上,那一抹翠绿衬得霖舒的手腕愈发白皙。“今年你生辰时,我在相府未能及时补上贺礼,”路蓁温声道,“这是我母亲留下的物件,你戴着好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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