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捏碎手机屏保照片的时候,碎玻璃扎进了指腹。雨还在下,雨水顺着制服领口往里渗,结成冰珠贴在锁骨上。急诊楼顶的灯管滋啦作响,像条垂死的银蛇。
程砚秋说"别相信顾清"时扭曲的面部轮廓还在眼前晃。我把打火机火焰调到最大,金属蛇纹工作证在闪电中一闪,塞进雨衣夹层。
后巷的积水漫过脚踝。我绕到住院部侧门,防火门感应器泛着红光。鞋底碾过碎玻璃发出蟋蟀般的声响,消毒水味里混着铁锈气息,像咬住半截带血的铁钉。
经过护士站时瞥见监控画面——白大褂男子正在撕毁病历。我突然按下紧急喷淋按钮,警报声炸响的瞬间闪进标本室。福尔马林的味道刺得眼眶发酸,我蹲在解剖台后面,听着保安的脚步声从走廊经过。
停尸间的冷白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。尸袋排列得像货架,编号0327的袋子微微鼓起。戴橡胶手套翻找文件时,听见冰柜深处传来指甲刮擦声。那声音让我想起三年前躺在水泥地上的自己,血从耳后滴落,在地面敲出断续的鼓点。
尸检报告夹着半张烧焦的照片。我认出那是程家爆炸现场的砖块,裂缝里还嵌着半截银蛇戒指。指尖火焰将档案柜烫出焦痕,就在我看到"银蛇组织代号:青鳞"字样的刹那。
"这么晚了,实习生不该在这儿玩火。"
保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,我正把报告塞进防水袋。冷笑从牙缝里挤出来:"比起这个,您不觉得3号冰柜的温度设置有问题吗?"
他瞳孔猛地收缩。我慢慢后退,踩到沾满血渍的拖把。"听说上周解剖的无名女尸,就是不肯闭眼的那种..."话没说完就踢翻试剂柜,酸液泼洒的瞬间点燃窗帘。
浓烟腾起时跃向窗户,福尔马林蒸汽灌进肺叶,咳嗽都带着血腥气。踢翻的试剂桶滚到楼梯口,追兵靴底融化的胶皮味混在焦糊味里。即将跃窗时瞥见保安长胸前的蛇形吊坠,和当年程砚秋的戒指纹路完全一致。
掌心渗出的血把防水袋染成琥珀色。我纵身跃下时,暴雨冲刷着满身灼伤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来电显示是顾清。我把号码拉进黑名单,却看见锁屏最后一行小字:"银蛇组织成员死亡标记:青鳞——已确认清除。"
[未完待续]雨水在窗沿汇成银线。我落在消防梯上,铁锈顺着裤管爬上膝盖。手机又震动起来,这次是加密号码。接通瞬间听见电流声里传来程砚秋的声音:"现在往住院部后巷跑。"
脚底打滑的瞬间我意识到他为什么总能在暴雨天精准追踪。雨靴踩碎积水里的霓虹倒影,保安长胸前的蛇形吊坠正在二楼窗口闪动。程砚秋在电话里报出坐标:"他们在你鞋底装了定位芯片——十年前就准备好了。"
急诊室玻璃门突然炸裂,霰弹枪的火光撕开雨幕。我撞开生锈的旋转门,福尔马林蒸汽从标本室涌出。身后传来防弹玻璃碎裂的声响,有人穿着白大褂追来,胸牌被血渍遮住了名字。
"把尸检报告交给穿蓝条纹病号服的人。"程砚秋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,"他在透析室等你。"
防火卷帘轰然落下,我翻身跃过护士站台面。撕毁的病历碎片飘落脚边,某张纸上印着模糊的蛇形印章。追兵的脚步声突然停住,对讲机里传来尖锐的警报:"B区发现青鳞标记......立刻撤离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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