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推开门,潮湿的外套滴着水,在木地板上洇出一滩暗色。屋里很静,只有老式钟表在墙上发出规律的滴答声。
我把包扔到沙发上,掏出那张加密文件。手指还残留着烧毁字条时的焦痕,隐隐作痛。程砚秋……见过三个我?他早就知道我会回来?
我坐在电脑前,深吸一口气,输入三重密码。屏幕亮起,蓝光映在我脸上,像是某种无声的嘲笑。
第一段文字出现在眼前:
【程家密档·绝密级】
【编号:07-19】
【内容摘要:2019年5月,程砚秋私自销毁献祭法阵原始图纸,导致仪式失败。家族内部对其行为展开调查,最终以“精神紊乱”为由封锁消息。】
我的手停在鼠标上,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喉咙。
原来……他不是从一开始就想把我送上祭坛的。他曾经试图阻止这一切。可后来呢?为什么最后还是亲手把我绑在那张冰冷的石床上?
我继续往下翻页,第二段信息跳出来:
【加密通讯记录·2019.06.14 03:12】
【发送方:程砚秋】
【接收方:“灰烬”组织】
【内容:计划不变。顾沉必须死。若他不死,南方将陷入永夜。】
我猛地合上电脑,呼吸急促。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,喘不过气来。
不,这不对。他明明想救我,为什么又会和“灰烬”联系?他们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?
我站起身,走到窗边。外面的雨还在下,远处的路灯昏黄模糊。我望着漆黑的夜空,脑海中浮现出他的脸。
那天晚上,他也站在我现在的位置,望着窗外的雨。我靠在他身后,下巴搭在他肩上,轻声问他:“如果你能再活一次,你会做什么?”
他沉默了很久,低声说:“我宁愿被诅咒。”
我当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,只当是他心情不好。现在想来,他说的话里藏着太多我不知道的秘密。
我回到电脑前,重新打开文件,继续查看。第三段信息出现:
【录音文件·2019.06.20 17:45】
我点开播放键,耳机里传来低沉的声音:
“……我知道你在听。不管你能不能听到这些话,我都希望你能活着回来。顾沉,如果……如果你真的能重生,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我屏住呼吸。
“别相信任何人,包括我。”
我的心猛地揪紧。
这是他的声音。可这段录音,为什么会出现在“灰烬”的档案里?他是在什么时候录下的?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?
我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画面——图书馆里他低头翻书的侧脸,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睫毛上的样子;他握着我的手教我画符时的温度;还有他最后一次看我的眼神,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,像冰封的湖面。
我不敢相信,却又不得不相信。他早就知道我会回来,而且不止一次。他曾试图改变结局,也曾亲手将我送入地狱。
我盯着屏幕,手指颤抖。就在这时,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是顾清的消息。
我点开,看到她发来的简短一句话:
“姐,我刚刚发现一件事。程砚秋最近,私下接触了北方的那个组织。”
我猛地站起来,撞翻了桌上的咖啡杯。褐色的液体洒在地板上,溅湿了我的裤脚。
北方的组织?
我迅速回复她:“哪个组织?你说清楚。”
她很快回了消息:
“就是那个戴银蛇戒指的人。他们昨晚在城北的旧仓库见面了。”
我盯着“银蛇戒指”几个字,瞳孔微微收缩。
银蛇……戒指。
我想起来了。三年前,我第一次见到“灰烬”的人,那个人戴着一枚银蛇戒指。而现在,顾清说程砚秋也和他们有联系?
我靠在椅背上,额头抵在冰冷的桌面边缘。房间里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,和我越来越急促的心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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