翊坤宫偏殿,沉水香浓得呛人。华妃斜倚在贵妃榻上,指尖烦躁地捻着一串珊瑚珠,艳丽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戾气。曹贵人垂手立在下首,脸色微白,声音压得极低:
“…臣妾亲眼所见,安答应身边的宝鹃,昨日申时三刻,鬼鬼祟祟从景仁宫后角门出来,怀里鼓鼓囊囊揣着东西…没过多久,安答应就带着那个新绣的香囊去了碎玉轩。”她抬眼,小心翼翼地觑着华妃的脸色,“娘娘,安答应刚得了皇后青眼,转头就去巴结碎玉轩…这风向,变得也太快了。臣妾总觉得…她这香囊送得蹊跷,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”
华妃凤眸微眯,寒光乍现。碎玉轩…甄嬛!那个看似温顺,眼神却深不见底的贱人!前世她一步步踩着自己和皇后的尸骨登顶,最后连允礼都为她而死!安陵容这个两面三刀的贱婢,刚攀上皇后,又想去抱甄嬛的大腿?
“醉翁之意?”华妃冷笑,珊瑚珠串重重拍在案几上,“本宫看她是想两头下注,当墙头草!”她猛地坐直身体,眼中恨火翻腾,“甄嬛…安陵容…好!好的很!本宫倒要看看,她们能唱出什么双簧!颂芝!”
“奴婢在!”
“去碎玉轩传话!就说御赐的苏杭新贡的云锦到了,本宫瞧着那匹雨过天青色最是清雅,正配莞常在的气质,让她即刻过来瞧瞧!”华妃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弧度。她要亲自撕开甄嬛那张温婉的假面!更要看看,安陵容这“礼”,到底藏着什么祸心!
碎玉轩
甄嬛看着华妃宫中大太监趾高气昂地传完话,心头警铃大作。华妃突然召见,还点名“雨过天青”云锦?前世并无此节!这分明是借机发难!
“槿汐,”她低声吩咐,“想法子递个信去存菊堂,就说我去翊坤宫看料子了。另外,把安答应送的那个香囊…带上。”她眼中冷光一闪。安陵容的“礼”,或许能成为破局的棋子。
踏入翊坤宫正殿,浓烈到令人头晕的沉香扑面而来。华妃高坐主位,一身烈焰红衣,艳丽逼人,眼神却如淬毒的刀子,直刺甄嬛。
“臣妾给华妃娘娘请安。”甄嬛屈膝行礼,姿态恭谨,无懈可击。
“起来吧。”华妃声音拖得长长的,带着一丝慵懒的嘲讽,“瞧瞧,这雨过天青的料子,水头多足,本宫一眼就觉得,只有莞妹妹这等清水出芙蓉的佳人,才配得上。”她示意宫女展开那匹流光溢彩的云锦。
甄嬛目光扫过锦缎,确实华美非凡。“娘娘厚爱,臣妾愧不敢当。如此贵重的料子,还是娘娘留着裁衣更为相宜。”她语气谦逊,心中快速盘算华妃的真实意图。
“妹妹何必谦虚?”华妃起身,一步步走下台阶,带着迫人的香风停在甄嬛面前,眼神锐利如鹰隼,似乎想从她脸上剜下一块肉来,“本宫听说,安答应新得了个巧宗儿,巴巴地给妹妹送了个亲手绣的香囊?妹妹可真是人缘好,连景仁宫新赏的人都急着来巴结。”她话锋陡然转厉,带着浓浓的讥诮和试探,“拿出来,让本宫也开开眼,瞧瞧安答应这攀了高枝儿的手艺,精进了多少?”
来了!甄嬛心念电转。华妃果然是为安陵容和香囊发难!她面上适时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惶恐,从袖中取出那个青缎香囊:“娘娘说的是这个?安妹妹一番心意,臣妾…却之不恭。只是这手艺,实在当不得娘娘如此夸赞。”
华妃劈手夺过香囊,指尖用力捏着,目光如炬,仔细翻看。绣工尚可,兰草也算清雅。她凑近鼻尖,狠狠嗅了一下。清冽的兰香混合着沉檀气息,并无异样。难道真是自己多疑?曹琴默那贱人看错了?
就在她疑心稍减,准备再出言讥讽时,甄嬛却微微蹙眉,轻声开口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不解:“说来也怪,安妹妹这香囊里的香气,初闻清雅,可细品之下…似乎与娘娘殿中这沉水香…有些…相冲?臣妾才进来片刻,便觉得有些气闷心慌…”
华妃捏着香囊的手猛地一顿!相冲?气闷心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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