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石头记?未曾听闻过。”黄嘉琪略略翻过后,但觉内容粗糙,情节断联,可是诸多设定还是相当有趣的,神话、现世、幻境的铺陈恰到好处。
“这书还未成型,也未润色,自然如此,不知是谁打了稿,传到好多地方,而我留了一本于此。”阿婆道。
“此书人文情思较其他文章更进一成,且以如此多的大小角色刻画了世间百态,若是最终能够修饰润色,必定会是一部震撼世间的佳作!”黄嘉琪说。
如此交谈间,小张默默注视着周围环境,似乎发现了什么,说:“阿婆,你这房间里头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,看着好像不止这么一点。”
“你两个好哇,都肯出来转悠,所以感官灵敏,一瞧便准,咱农家粗人一大堆活都撇不开身,呵。”阿婆苦涩地笑笑。
“这话怎讲?莫不是笑我二人不事劳作?”
“到也不是,士农工商各有所长,只叹息我们这些粗人究竟是了解得少,不比你们学识多,但其实大伙心里都明镜似的呢…”阿婆擦了擦案上的油灯,对着灰尘吹了口气道:“你晓得那昊先生在我这里翻的是甚么书?”
黄嘉琪听到阿婆这样询问,便已心知肚明,但还是故作疑惑地问道:“什么书啊?”
“跟我来罢。”
阿婆如此领着二人走到里间去。只往里望去,黑漆漆的一团,阿婆把油灯往里头一照射,面前那片区域便明晃晃了起来。几人在堆满杂物的过道里前行,经阿婆指点,二人打开了最里头的一个小匣子。
不外乎《扬州十日》、《明季南略》一类。
“那位昊先生可是翻过这档子要紧的书的,快三十年了,好容易才传下来几本…我老婆子不惜命,冒死藏了几本来,二位既是有心之人,且去看看记在肚里罢,切莫走漏风声。”阿婆说。
黄嘉琪面露难色:
“您说笑了,我等身单力薄,才疏学浅,不过仗着上过两年学,徒徒拣着那几句仁义礼信来讲,于国于世皆没有什么益处的。”
“我看你的气质,不似逐鹿的群雄,也不似冲阵的莽夫,但见说的这几句,就知有尽忠的意念——且还是份孤忠精神!”
好个“孤忠精神”,没有问鼎的野望与建功的雄心,只不过坚守着残缺的边关,寻找那破碎的残卷,以最后一点热忱挣扎在世间谋取出路。
黄嘉琪对这样的称谓还算满意,但更令他诧异的,还是阿婆这样的与外貌具有极大反差的内在表现,只叹人不可貌相,看似街边寻常的人物,心中竟也有如此恢宏气度。
“听这一席话,莫非您…”
“哈哈,你想多了。老妪一个,又有何能?不过昊先生确实有嘱咐过我,此时正是天下英豪,要多留意近况,好巧不巧你们就来了。”阿婆说。
“哦,那还真是缘分。”黄嘉琪叹道。
“诶,您说的近况,是什么?”小张忽然问道。
“还不知道么?那耿精忠都快打到徽州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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