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性 (3-1)

世人常说乱世见真情，那中华民国时期，可谓是乱无再乱。接下来的真情故事，还要从民国二十四年讲起——

“噔噔噔……”一队兵戈人马散漫的行走在林间土上。 夏末的暑气闷得人心烦，汗液混着烟沫灰土腻在人的身上，分外难受。一行人气氛沉郁，除了马蹄踏地的声响，了无外音。

这一片静谧，林中却突然传来异响，还夹杂着些许呜咽不清的人语，引得那行人止了步子。

“哪路的？出来！”

为队首的人迅速的掏枪，上膛，瞄准发出响动的位置。其余人见状也立马警觉起来。

林中寂静几秒后，“嘭！”地传来一声枪响。

这枪打的格外没水准，既不是威胁，也不瞄准人打。

“三个数，麻溜滚出来。三……二……”

说话的是那个领头的，骑在一匹黑棕色的军马上，一身墨绿色军服溅血，同色星章披风，徽帽加身更显威严，他眼神冷厉，死死地盯着那片林子。

而对方自响过一枪后就再无动静，三个数马上数完，正当众人准备进林搜查时，从两边林子里猛的窜出来两拨和他们一样手中拿枪的人。

那拨人虽也携枪，可衣着，却是标准的土匪样式。这一带，敢打劫军马的山匪……

“裴司令？呦呵，大忙人可真是不多见啊！此次凯旋，准备休整几日啊？要不咱哥俩好好聚聚？”

被唤“裴司令”的那人偏头一看，果真是他——这片儿最大的土匪头子，曹见山。

“确实是许久未见了，但聚聚还是暂免了吧，最近家中事务繁忙，裴某就先告辞了。”

话了，他微微颔首，转身示意后面的人跟上。

“呜！呜呜！”是刚才的声音。

这声音引得那位裴司令侧身去看，便见得这幅情景——

咬牙切齿地曹见山，拿把手枪低着一人的脑袋。那人虽身处弱势，却没不害怕，只是凶狠的瞪了回去。

“小东西还挺有气性？”裴司令觉得这人挺特别，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。

那人眼见那位裴司令朝他看来，便反抗的更加起劲，尽管双手被俘，口中塞着布团，仍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反击。

曹见山见自己威严被拂，恼羞成怒，扬起巴掌拳头接二连三地落到那人身上。

歪打正着地，将那人口中的布团打出，随之而出的是那人吐出的一口血沫。

口中松了胁，那人立刻朝裴司令喊:

“裴司令！这人要害您！快杀了……”

“嘘。”裴司令把手指竖在嘴边，示意那人不要说话。

曹见山见那人说到了他危处，朝那人身上又蹬了一脚，而后麻溜地向那位裴司令谄媚去。

“瞧这说的是什么话，您纵横沙场，百战而无一败，是建国稳政的大功臣啊！谁又怎么敢害您呢。”

裴司令冷瞥了他一眼，没出言理会，而是径直地走向那个被捆住双手，嘴角还残留血丝的人。

他单膝蹲下，捏住那人的下巴，来回打量。那人的眼也随着他来回转动。他抬眼瞧那人，那人也毫不示弱地注视着。

“有意思……”裴司令称赞的话还没说出口，便听见那人惊喝一声: “危险！”便用劲将他撞倒在地上。同时的是又一声枪响。只不过这次的枪打的有水平多了，是照着他来的。

他安然无恙，可是压在他身上的那人……一声极其痛苦的闷哼，自那人皱着眉头传出。随即，他便感受到了身上被一股温热的液体浸润。

他将那人拉开，果然如他所料——子弹穿那人的右臂而过，整个小臂鲜血淋漓，将他自己的衣服也浸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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