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浅沫刚要伸手去接,蘑菇突然从他指尖滑落,滚进旁边的草丛。两人趴在地上找了半天,何运晨的手背被树枝划破了道小口子。乔浅沫掏出创可贴帮他贴上,指尖碰到他的伤口时,何运晨突然握住她的手:“别动,有虫子。”
他捏着片叶子轻轻扫过她的手背,只扫到片调皮的蒲公英绒毛。乔浅沫看着他认真的侧脸,突然觉得这片寂静的山林里,连风声都变得格外温柔。
李晋晔在小溪边清洗刚采的平菇,鹤颜悦蹲在旁边玩水。她的凉鞋被水流冲走时,李晋晔想都没想就跳进溪水里去追,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衬衫,勾勒出紧实的肩线。
“慢点跑。” 他把凉鞋递给她时,裤脚还在往下滴水,“山里的溪水很凉。” 鹤颜悦看着他发红的脚踝,突然从包里掏出包暖宝宝:“这个给你,贴在袜子里能暖和点。”
中午在山涧边野餐时,乔浅沫发现何运晨把自己的三明治分成了两半,火腿片都夹在了她那半里。“我不太爱吃火腿。” 他低头咬着面包,耳根却悄悄泛红。乔浅沫咬了口三明治,面包里还夹着她喜欢的酸黄瓜,大概是他早上特意加的。
鹤颜悦抢过李晋晔的保温杯,发现里面是温热的姜茶。“你怎么知道我早上有点咳嗽?” 她捧着杯子小口喝着,暖意从喉咙一直淌到胃里。李晋晔望着远处的瀑布,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雾气:“昨晚听见你在房间打喷嚏。”
下午下山时,乔浅沫的鞋带松了。何运晨蹲下来帮她系好,手指偶尔碰到她的脚踝,乔浅沫觉得像有电流顺着小腿爬上来。“这样就不会绊倒了。” 他站起来时,帽檐上沾着的枫叶掉落在她脚边,像片红通通的心事。
李晋晔在后面帮鹤颜悦背着沉重的竹篮,里面装着她采的各种野菜。鹤颜悦回头看他额角的汗珠,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:“给你,补充体力。” 李晋晔刚要接,糖纸突然被风吹走,两人追着那张彩色糖纸跑了半天,最后在块大石头后面找到了。
夕阳把山路染成金红色时,乔浅沫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。何运晨递给她瓶水,瓶盖已经被他拧松了。“明天要去做竹筒饭。” 他望着远处的炊烟,突然说,“我查了做法,说要先把米泡三个小时。”
乔浅沫的心跳漏了一拍,原来他连明天的事情都记在心上。她想起古镇里那对老夫妻,突然觉得所谓的默契,大概就是有人把你的喜好悄悄记在心里,像收藏珍贵的邮票。
鹤颜悦正和李晋晔数今天采的蘑菇,突然指着他口袋里露出的糖纸笑:“李律师还留着那张糖纸啊?” 李晋晔把糖纸往口袋里塞了塞,耳尖红得像山里的野山楂:“反正也没用了。” 话虽如此,手指却把那张皱巴巴的糖纸抚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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