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东铜片的倒影 (3-1)

地道里的风呼啸着，吹得火折子忽明忽暗。我跟着赵云和华佗走进这间圆形石室，脚下的青砖泛着水光，踩上去滑得像是涂了层油。头顶的铜铃铛还在响，可声音比外面更沉闷，像有人在敲一口生锈的铁锅。

“不对劲。”华佗蹲下身，手指划过地面。他的机械臂冒出电火花，在黑暗里噼啪作响。“这些水渍……和医馆门口的蓝液痕迹连成一片了。”

赵云没说话。他靠在墙边，铠甲上的蓝液还在渗出，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。他的呼吸很重，像是被人按住了喉咙。我看着他脖子上蔓延的蓝色纹路，突然想起白马寺地宫里那个画面——无数个我穿梭在时空裂缝中的身影。
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赵云突然开口，声音嘶哑。他的剑尖指向我，却在最后一刻颤抖了一下，偏了半寸，擦着我的耳垂扎进石壁。

我没有动。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。胸口的蓝石又开始刺痛，像是有人往我肉里插了根针。与此同时，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杂音，像是系统要开机又关机的动静。

“你那破系统又抽什么风？”赵云咬牙切齿地说，额头渗出冷汗。他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深蓝色，铠甲下的蓝液不断涌出，在地上汇聚成诡异的符号。

我想解释，可喉咙发紧。蓝石的刺痛越来越强烈，我不得不扶住墙。指尖碰到石头的瞬间，一股凉意从指尖窜上来——这墙摸着像是古代的，可上面竟然嵌着几块现代集成电路的残片。

“等等。”华佗伸手按住我的手腕，“这些蓝液......和地上的痕迹是连成一片的。”他用树枝在地上勾勒出相同的图案，“和江东铜片完全吻合。”

赵云突然闷哼一声，剑柄撞在墙上发出巨响。他的铠甲下渗出更多蓝液，像活物一样在地面爬行，和那些水渍融为一体。

就在这时，墙壁上的符文突然亮起。幽蓝色的光芒从缝隙里渗出来，照亮了整个石室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金属和腐草混合的气味，让人胃里一阵翻腾。

“欢迎来到第一代观测者基地。”蓝液女人的投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半空，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。

我后退一步，后背撞上石墙。那些符文的光打在我脸上，映得我脸色发青。心跳声在耳边轰鸣，像是有面鼓在胸腔里敲。

“不可能……”我摇头，声音发抖，“这张图是我画的，可是……”

蓝液女人的投影闪烁不定，系统界面开始扭曲。“变量识别中……抹除目标确认……”这几个字在空中明明灭灭，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蓝光。

赵云的眼神变了。他的瞳孔收缩，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。他的剑再次抬起，这次没有犹豫，直指我的心脏。

“说！你到底是不是林研究员？”

我没有回答。我没法回答。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。

华佗试图上前劝阻，却被一道蓝光弹开。他的机械臂冒出电火花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他倒在地上，齿轮空转的声响格外刺耳。

“你本不该存在。”这句话脱口而出时，他眼中闪过一丝人性的波动。

我死死盯着那张江东地形图。手指关节发白，指甲掐进掌心。那些红点标注的位置，分明是我在白马寺地宫里看到的战场分布。

“这不可能……”喉头发紧，连自己都听出声音里的颤抖，“这张图是我画的，可是在……”

“在你不知道的时候。”蓝液女人的投影突然扭曲成诡异的波纹，系统界面像被什么腐蚀了似的不断重组，“每一次修复都是一次覆盖，你以为是你在画图，其实是系统在提取数据。”

赵云的剑尖又往前顶了半寸。他的呼吸变得粗重，铠甲下涌出的蓝液在地上蜿蜒成诡异的符号。我能闻到那液体散发出的腥甜味，像是腐烂的血混着消毒水。

“说！你到底是不是林研究员？”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，额角青筋暴起。

我后退一步，撞上身后的石墙。那些符文的光打在我脸上，映得我脸色发青。心跳声在耳边轰鸣，像是有面鼓在胸腔里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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