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东旧梦，蓝液回响 (2-1)

雨水顺着瓦片缝隙滴落，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水花。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，跟着赵云和华佗钻进这间废弃的医馆。门框上的"仁心堂"三个字已经斑驳得看不清笔画，檐角挂着的铜铃铛生了绿锈，在风里轻轻摇晃。

赵云铠甲上的蓝液还在渗出，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。他踉跄着扶住墙，指节发白："撑不住多久了。"

华佗蹲下身检查地板缝隙里渗出的蓝色液体，突然抬头："这地方不对劲。"

我正要开口，胸口的蓝石突然一阵刺痛，像是有人拿针往我肉里扎。与此同时，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杂音，像是系统要开机又关机的动静。

"你那破系统又抽什么风？"赵云咬牙切齿地说，额头渗出冷汗。

我想解释，可喉咙发紧。蓝石的刺痛越来越强烈，我不得不扶住药柜。指尖碰到木头的瞬间，一股凉意从指尖窜上来——这药柜摸着像是古代的，可侧面竟然嵌着半截现代除颤仪的塑料外壳。

"等等。"华佗伸手按住我的手腕，"这些蓝液......和地上的痕迹是连成一片的。"

我低头看去，果然发现地面水渍和蓝液混在一起，蜿蜒成某种图案。那形状......竟和江东铜片背面的纹路一模一样。

赵云突然闷哼一声，剑柄撞在墙上发出巨响。他的铠甲下渗出更多蓝液，像活物一样在地面爬行，和那些水渍融为一体。

"你们看这个！"华佗从散落的书堆里翻出一本《吴普本草》，封面已经褪色发黄。他翻开书页，一张手绘的地图飘然落下。

我僵在原地。

那是江东地形图，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，角落里还画着一个熟悉的图案——共鸣点。

"这是......"华佗用树枝在地上勾勒出相同的图案，"和江东铜片完全吻合。"

蓝液女人的投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半空，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："欢迎来到第一代观测者基地。"

我后退半步，后背撞上药柜。那些玻璃瓶叮当作响，有一只摔在地上碎成尖锐的声响。

"不可能......"我摇头，声音发抖，"这张图是我画的，可是......"

"变量识别中......"蓝液女人的投影闪烁不定，系统界面开始扭曲。

赵云突然拔剑指向我："说！你到底是不是林研究员？"

"我没有......"我举起双手，指尖都在颤抖。

华佗试图上前劝阻，却被一道蓝光弹开。他的机械臂冒出电火花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
"抹除目标确认......"这几个字在空中明明灭灭，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蓝光。

赵云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深蓝色，铠甲下的蓝液不断涌出，在地上汇聚成诡异的符号。他一步步逼近，剑尖几乎抵到我喉结。

"别过来！"我慌乱中掏出随身携带的电击棒。

电流声响起的瞬间，整间医馆剧烈震动。地下传来轰隆隆的响动，蓝光阵列从地底升起，照亮了整个江东的地形。

"天哪......"我望着眼前浮现的战场分布，和铜片上的纹路完全吻合。

华佗的机械臂突然自动运作起来，在空中快速输入指令。可在最后一刻卡住了，发出齿轮空转的声响。

"你本不该存在。"这句话脱口而出时，他眼中闪过一丝人性的波动。

蓝液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："每一次修复，都是对你的抹除。"

地道入口就在我们脚下开启，蓝光中浮现着江东铜片的残影。我盯着自己画的图纸，指尖微微抽搐。头顶的雨还在下，可那些雨滴落下来，竟然也染上了淡淡的蓝光。

赵云压抑住蓝液侵蚀，眼神复杂地跟上一步。我看着他，突然想起白马寺地宫里那个画面——无数个我穿梭在时空裂缝中的身影。

医馆外传来马蹄声，由远及近。可我知道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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