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你哭什么

墨玄昭推门，没看见人，摸了摸床，凉的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，“墨无霜！”

墨无霜顿时现身跪地，“属下在。”

“不好好休息跑哪去了？”

“属下，今日当值。”

墨玄昭挑眉，“不知道你受伤呢？当什么值？谁给你轮的值？”

墨无霜顿了顿，“属下自己轮的。”

墨玄昭把人拽起来扔到床上，“还有力气轮值，伤好了不疼了是吧？”

墨无霜捏了捏手心，之前伤的再重，只要还有一口气，就要起来轮值，但这话他不敢说。

“属下知错，属下这就去调。”

墨无霜一回来就跪下了，“属下有错，请主子责罚。”

墨玄昭看着他，“错哪了？”

墨无霜顿了顿，努力让自己声音不发抖，“属下，不该犯上，妄议襄王殿下……”

墨玄昭挑眉，“既然知道有错，为何当时还要说？不怕我罚你？”

墨无霜抿了抿唇，“属下，对主子忠心耿耿，绝无二心，愿以命相报，主子要杀要罚，属下都心甘情愿，只求主子信属下一言。”

墨玄昭猜的不错，他果然没打算说完了那些话还能活着。“既如此，以后你可要好好保护本王安危。”

“是，属下必定以身相护。”墨无霜说着，突然又愣了一下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，“主子，不罚属下？”

墨玄昭笑了几声，“当日本就是闲谈，说了恕你无罪，自然不会罚你。”

墨无霜道了谢，乖乖起身。

以命相护，前世就是，死前还在保护自己……

墨玄昭喝了杯茶，咽下苦涩的情绪。“身子养的如何了？”

“已无大碍，多谢……主子关心。”墨无霜心里隐隐有了一丝暖意，随后又冷了下去。

问身子恢复的如何，是怕自己以后挨不住罚吗？其实没有这个必要，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，就不会……挨不住。

若是问疼吗？那肯定疼，疼到骨髓，痛彻心扉，那又如何呢？主子的命令，便是要自己的命，也可以，更别提只是罚一罚。

刑堂和地牢，影卫里面，就属自己去的多，算是最熟的常客，久而久之，行刑人是看人下菜碟的，见他不被待见，自然罚的越来越重。

好几次，墨无霜都在想，就这样被打死也好，但下一刻，又拼命挣扎着活的欲望。他还不能死，死了就没办法保护主子了……

蠢吗？或许是的，蠢到极致，明明知道不被待见，还是不死心，明明知道会被罚的很重，还是不想离开。凭他的本事，若是想离开，墨玄昭拦不住的。

若非自愿，若非自愿……

墨无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，浑身都沾了悲伤的气息，墨玄昭喝着茶呢都感觉到了，抬头去看他，只见他清秀的脸上挂了泪痕，顿时心里一揪。

“你哭什么？”

哭？自己哭了？墨无霜回神，下意识去摸脸，摸到一手水迹，急忙跪下，“属下失仪，求主子降罪。”

墨玄昭捏了捏拳头，不知在想什么，“下去处理。”

等人走后，墨玄昭才看着捏的发白的指尖。他在担心什么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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